第24章 清河传说

刘崇如看着张纯良被丢下水心中有点为难，他与艄公事先有约定，在河面上的一切都得听艄公的，只是他没想到艄公会把张纯良当成诱饵，好在看二人的样子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黑水妖蛇，清水河中特有的一种鱼，通体黝黑生有细绒，形似黄鳝。郎有才重点强调过，若是能搞到黑水妖蛇一定要寄到某某处给他一条，他有大用，从他说话时猥琐的表情看，他说的大用要么是煲汤要么是泡酒。

黑水妖蛇益精、壮气血，武夫在筑基境界食之有大益，甚至到了炼精境都有用。正因如此，黑水妖蛇一度被视为珍宝。然而，后来人们发现它们以人为食，这种热度才慢慢消退。但随后人们又发现，黑水妖蛇并不是以人为食，而是攻击任何落入黑水中的活物。

由此捕捞黑水妖蛇渐渐成了一种职业，只是这东西隐藏在清水河的黑水之中，踪迹难觅，速度极快，想要捕捞就更难。需要一人潜入水中作饵，水上一人或者数人与水下作饵的人相互配合才能抓到。更多的时候是黑水妖蛇没抓到，作饵的人也没上来，也正是如此，才有了黑水妖蛇以人为食的传闻。

当张纯良从水里爬起来的时候老艄公已经收拾完今天的猎物，张纯良觉得自己与老艄公的这次合作就很好，自己以身犯险引出那黑水妖蛇，老艄公精准把握时机一击必中，有了这样的配合才有了这样的收获，那么自己享受一下自己的劳动果实也不过分吧。

对张纯良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老艄公只是呵呵一笑，继续着手里的活计，他确实不屑于与张纯良计较，而且这个年轻人说话很好听，要是宗门内那些小辈有这么会说话的话那自己估计要多活好些年。

可惜，这小子达不到收入宗门的条件，否则的话定要将其收入门下，经常听听那些恭维的话也是不错的。

“嘿嘿！前辈！你老身手如此了得，一手篙法想必已经练到巅峰造极的程度了，晚辈若是能得您指点一二，实力必然突飞猛进。”

“呵呵！你是武夫！老夫可指点不了你什么，不过有句话送给你，希望对你以后的道路有些用处。艄公多，撑翻船！”艄公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这是像你这样的散人最常见的毛病，没有师承只能东学一点西学一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若是你想要走得更远就得遵一道，集百家所长，呵呵！连圣人们都做不到的事咱们就不要想了！”

“多谢前辈！”张纯良躬身拜谢，老艄公的话振聋发聩。

刘崇如在一旁听着也是惊叹不已，在他看来老艄公说这话与其说是指点张纯良，倒不如说是指点他，只是老人家的话是对张纯良说的，他也就不好多做表示。

从清河城到对面的水韵城得两天时间，船家管吃管住还挺好，除了拿自己当诱饵那事有点不地道其他事张纯良都很满意，东家刘老爷还是沉默寡言气定神闲，就剩他和老艄公两人聊得火热，天南地北一顿胡扯最终话题落到了清水河上。

“诶！前辈，我听人说这河和对岸那珏岭山跟武帝有关，不知道是真是假啊。”张纯良将路上自己听来的传说跟老人一讲，权当是消磨时光，也是希望能从老人口中多听一下传闻，这老家伙是水韵宗的人没跑了，就是不知道他在水韵宗内到底是什么身份。

哪知老家伙听完张纯良的话差点一口淬在张纯良脸上。

“哈！TUI！武帝？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要真有那么大本事这天下不都是他的了吗，还哪来的什么外族内族的？”随即老人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正色说道：“武帝那传说自然是假的，他没那本事，就是圣人在世也没那本事，不过有一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的，那就是这河和对岸这山就是一道护城河和城墙，至于山上的那山门，也就是哨兵了。”

“嘶！这……这怎么可能？防什么样的敌人需要这么宽这么深的护城河和那么长那么高的城墙，还有那些仙人竟然只是哨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纯良的动作和语气虽然有些浮夸，但捧哏的效果却是极好的。

“呵呵！小子，这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这么一点点而已！”老人说着还做了一个掐小拇指指甲尖的动作。“传说在上古之前，每过一段时间咱们就会遭到来自未知之处的敌人入侵，上古那一战更是一直打到我这里，这里是咱们这方天地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这里也守不住的话这片天地将彻底沦陷，所以大家在这里与那些敌人决一死战。那一战不知多少豪杰陨落，珏岭山中那些古墓有很多都是那时候形成的，咱们的许多传承都在那一战中被打断了。”

张纯良已经在脑海中脑补老人口中的大战的情景了，这时候穿越者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虽然没亲身体验过那种大战，但是影视剧里面有啊：铺天盖地的敌人蜂拥而至直扑城墙，城墙上各种防御全开朝着敌方狂轰滥炸，然后进入肉搏战……应该大差不差。

“唉！小子！老夫说的这些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惊讶吗？”

“前辈！小子这不是不惊讶，而是已经到了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神情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了，前辈见谅！晚辈只要是太过震惊就会这样。还请前辈继续讲！”

“你以为咱们脚底下这条河是护城河，那老夫告诉你，你错了，这条河是那些敌人的血和我们先辈的血形成的！下面黑色的就是敌人的血，上面清澈的就是咱们先辈的血！”说完，老人陷入了沉默，似乎是陷进了刚刚自己讲的那次大战中去了。

而张纯良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不能用那个蓝色星球的见识来思考这里发生过的事，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老人所说的就是真实的呢？

想到这里，张纯良打了冷颤。

若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这个世界随时都会面临着来自未知世界的进攻？

那……那自己还修炼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