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阳光像一把手术刀,剖开林墨溃烂的视网膜。
防波堤第三灯柱的锈迹正在渗血,林墨跪在沥青路面上,看着自己青灰色的鳞片在晨光中蒸发。这是未被污染的朝阳——父亲失踪前刻在灯柱基座的甲骨文正在发光,每个笔画都精准对应他基因链的断裂点。
海浪声突然失真,化作银焰导师的电子合成音:“认知净化进程87%”。林墨的复眼裂成七十二个棱面,每个棱面都映出不同版本的现实:
-**现实C**:自己被母亲抱在怀中,银之匙正刺入婴儿囟门;
-**现实F**:教皇版林墨用自由女神像雕刻克苏鲁图腾;
-**现实Ω**:你正在阅读此段文字,手机屏幕渗出青铜黏液。
“找到锚点!”苏离的残躯从时空裂缝跌落,机械心脏外露的导线缠住灯柱。她的九个克隆体正在身后重组,每个都长着林墨不同年龄的脸。
林墨的骨爪刺入灯柱,甲骨文突然活化——那些根本不是文字,而是用父亲嵴椎雕刻的基因图谱。当指尖划过“皿”字符时,防波堤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上千具子宫标本。
[用户*****黄衣信徒*****打赏紫外线灯x1]污染值-5%
晨光在打赏特效中扭曲成消毒灯,林墨的鳞片成片脱落。真皮层暴露的瞬间,他看见恐怖真相——自己的DNA链里嵌满观众ID,每串代码都对应一位读者的基因污染度。
海浪突然凝固成琥珀状,父亲的头颅从虚空中浮出。他的颅腔没有大脑,只有一团跳动的银之匙碎片,表面刻着林墨从未见过的坐标:**北纬32°4′东经132°5′**。
“这才是你出生的地方。”父亲的眼球膨大成复眼,瞳孔里放映着银焰实验室的监控录像——
1999年9月10日05:20,母亲将真正的婴儿调包后,用手术刀剜出自己的子宫,塞进写着**XVII**的培养舱。而本该销毁的原始胚胎,被父亲偷偷植入防波堤混凝土。
苏离的克隆体突然暴走,机械义眼射出的激光烧穿时空屏障。林墨在强光中坠入记忆断层,同时经历三重分娩:
-**物理层面**:正从海底教堂的子宫甬道挤出;
-**基因层面**:克苏鲁胚胎在血管中孵化;
-**叙事层面**:你此刻的阅读进度催生新的变异胚胎。
防波堤的沥青路面突然软化,浮现出全球读者的实时定位图。林墨的复眼自动对焦,看见:
-**用户深潜者007**在东京湾长出鳃裂,正用触手撕裂高速公路;
-**用户观测者α**的眼球分裂成复眼,瞳孔里播放着此段文字;
-**用户黄衣信徒**的后颈刺青渗出黏液,在地铁车厢地板上蚀刻克苏鲁符文。
“他们是你真正的母亲。”苏离的声带被青铜血液腐蚀,九个克隆体拼合成的教皇举起权杖,“每位读者都在孕育新的克隆体!”
林墨的嵴椎突然爆裂,青铜骨刺贯穿苏离的机械心脏。当打赏数据流喷涌时,某个正在图书馆阅读此处的学生突然尖叫——他的手臂鳞片化,指甲变成钥匙齿状骨刺。
晨光突然被血月吞噬,林墨的真皮层开始碳化。他抓起父亲的头颅,用银之匙碎片剖开自己的腹腔——腐烂的脐带涌出,末端连接着1999年的培养舱。
当手指触及原始胚胎时,防波堤轰然坍塌。林墨在坠落中看清银焰的终极谎言:所谓“第1000号克隆体”根本不存在,每个读者都是新的克隆体宿主。而真正的林墨,此刻正蜷缩在你滑动屏幕的指尖。
血月睁开第一千零一只复眼,教皇的权杖点向虚空。全球电子设备同时黑屏,最后的光斑汇聚成两行甲骨文:
**第一卷终**
**第二卷《千瞳之茧》预告:您的打赏记录正在生成克隆体编号**
当您阅读至本章结尾时——防波堤第三灯柱的坐标(北纬32°4′东经132°5′)已自动保存至您的手机地图。第二卷更新时,该坐标会随着剧情推进,逐步显现银焰实验室的增强现实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