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

秦吏带着几分淡然，看着眼前的老者。

先前他不想动手，只不过是不想欺负老人，可不代表他拿老人没办法。

“爷爷，都跟你说是误会了，你干嘛还出手！！！”

女孩见老人被控制住，这才小跑着过来，嘟起了嘴巴。

她刚才并非去告状，而是去替秦吏解释。

虽然刚睁开眼时，她也被秦吏吓了一跳，但是事后通过秦吏的动作，她不难猜出秦吏是想保护她，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可没想到自家爷爷完全不听，直接就冲出去了。

“快给哥哥道歉！”

女孩叉着腰，像是老板指挥下属一样。

“这不是咱们家的传统嘛，见过面要先打交道，以前不都这样，凭什么这次要道歉...”

老人开始还有理有据，但是随着女孩的脸色逐渐变的阴沉，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最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谁让女孩是他的小祖宗呢。

“抱歉了，小友，这次是我做得不对。”

秦吏有些怪异的看着这对爷孙组合，没想到小女孩才是主导的那个。

而且看样子，似乎谁来找都逃不过，必须要和老人较量一番。

“没关系，老人家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就好。”

“爷爷他一直都知道是误会，就是故意想找人打架，才这样做的。”

女孩见秦吏没生气，心情大好，毫不犹豫的拆着老人的台。

“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女孩没说话，只是藏在秦吏身后，朝着老人比了个鬼脸。

“老夫墨天，这是我的孙女墨玉，有得罪小友的地方，还望小友见谅。”

墨天再次抱拳，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习惯一直别人诟病，但是没办法，他生平就没几样爱好，比武算是一个。可惜周边没什么人，要是不和有求于他的人过几招，他非得憋死不成。

“哥哥可以叫我丫丫哦。”

墨玉扯了扯秦吏的衣袍，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

秦吏摸了摸墨玉的头，柔声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玉。”

“好呀，小玉只允许哥哥一个人叫小玉小玉哦。”

墨玉丝毫没有因为秦吏的拒绝失望，反而笑的更加灿烂。

这小丫头，有点东西啊。

秦吏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幕要是发生在一个成年女性的身上，他还觉得正常，不过墨玉只是一个小孩子，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现在的他，也没理由去探究什么就是了，他又揉了揉墨玉的脑袋，只觉得可爱，随后则是问起了正事：“墨师傅，家师让我来找你锻造一样兵器。”

“你刚才说过，你师父是白起对吧。”

“是，不知道，墨师傅和家师之间，发生过什么？”

秦吏看着墨天的样子，知道白起和墨天之间一定有一段不愉快的过去，但是应该不是特别严重，不然白起不会让他来找墨天，否则不被轰出去都算不错了。

墨天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不过看着躲在秦吏身后的墨玉，吞下一口气，连带着怒意也咽到了肚子里。

“说来话长，我们先换个地方吧。”

墨天走在前面，示意秦吏跟上。

秦吏看了看周围破败的环境，确实觉得该换个地方。

他刚走出一步，身后却传来一阵阻力。

“哥哥抱。”

墨玉眯着眼睛，张开了双手。

下一刻，一双大手就把她揽到了怀里。

然而等墨玉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墨天胡子拉碴的脸，她回头看去，只见秦吏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将手指竖在了嘴唇中间。

墨玉只好背过身，装作赌气，不去看秦吏。

但是走了一阵，她还是没忍住，看着秦吏，眼睛一闪一闪。

秦吏则是没注意到墨玉的眼神，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周围。

当墨天带他走过一道窄门后，他瞬间有种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周围的墙壁被烛火映的通红，越往里面走，秦吏甚至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炙热。

等墨天停下脚步后，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新的空间，和之前破败的店铺全然是两个样子。

周围全是铁器，铜器，好几个锻造炉都在燃着火焰，不时发出一声爆响，炸出几粒火花。

而在远离锻造炉的地方，人为砌了一面墙，隐约能看到里面摆着两张床。

难道，他们就是住在这里吗？

秦吏心中疑惑，但是不敢问，毕竟如果不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谁又会愿意带着自己孩子，住在这样的地方。

“坐吧。”

墨天示意秦吏随便找个地方地方做，然后拉住了想坐在秦吏身边的墨玉，按在了自己身边。

“你师父和我之间，不过一件小事。”

“当年他声名鹊起，想要找一名锻造师，帮他打造一杆矛。刚好我也有些名气，两人一拍即合，于是我俩耗尽了钱财，最终打造出了我年轻时最满意的一件作品，破阵枪。”

“破阵枪，枪出阵破，你师父他也算一个高手，破阵枪在他手里不算埋没了。但是就在他功成名就之后，也就失去了上战场的机会，破阵枪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我无法忍受兵器在角落里生锈，所以我去找他想要回破破阵枪，结果他跟我说丢了？”

“丢了？你敢信？”

墨天想起当时的场景，胸中顿时燃起一股气。

作为锻造师，他只希望经由他手的东西，能够发挥出它们应有的作用，哪怕损坏了，他也不会怪罪，但是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拿着他的杰作，放在角落里生灰。

那不仅是对他的轻蔑，更是对武器的轻蔑。

恰巧破阵枪也是他的成名作，所以他才直到现在也咽不下这口气。

原来是这样。

秦吏恍然大悟，怪不得墨天这么生气，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怪身为白起的弟子，他现在却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能说，总不能帮着墨天说自家师父的不是。

况且，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才是。

秦吏想起了自己路过白起房间的时候，在墙上挂着一杆断裂的枪，只不过是不是墨天口中的破阵枪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懒得继续和他熬下去。”

“说说你这次想打什么兵器吧。”

墨天挥了挥手，他并不因为这件事，让秦吏为难。

“我想打造一把戟，一把长一丈二，重约200斤的戟。”

“名字就叫霸王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