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饿了

她缓缓开口，而后向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般，米莱娜的眼睛越来越亮。

“对啊，只要我杀了你，就像你曾经杀死我的母亲一样，我也该杀了你。

我身上留着你的血液，我们都是肮脏的，这非常合理！这怎么会不合理呢！！！我亲爱的爸爸，你罪孽深重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在此时彻底将你的行为给彻底矫正。”

恢复清醒后的米莱娜再度提起剑，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将目标对准莫里亚蒂，而是狠狠地向着自己的父亲刺了过去。

霍华德根本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对自己动手，而且还在试着还原开膛手杰克的做法为自己的父亲开膛。

“噗呲——”

炙热的内脏一股脑地从神父胸膛内喷涌而出。

她面色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抽搐地倒地挣扎，末了还狠狠地踹了他的脑袋一脚。

“你这个败类！狗东西！畜生！你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后面的莫里亚蒂没能再听下去，因为他身受重伤，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但这都是必要的，有时自己的死亡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意识无限接近消失之前，他微不可查地笑了起来。

真要说起摆弄人心，霍华德还是不及自己万分之一。

……

莫里亚蒂死了。

在被送往医院的时候，他已经骨骼断裂瞳孔涣散，脑出血严重，已经彻底没有了再被救活的可能。

超凡者的一击就是这样致命。

医生需要死者的家属来认领尸体，然后再与他们商讨将死尸火化的事情，但由于这些医生根本找不到莫里亚蒂的家属，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通知他的上司。

当待在执法厅坐立不安的莱茵斯接起电话，结果对面却传来莫里亚蒂的死讯时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莱茵斯是讨厌莫里亚蒂不假，但当自己真的得知了莫里亚蒂的死讯，这个沧桑的男人还是难以置信地一个人在原地，保持着手持电话的动作一动不动站立许久。

他们好像在告诉自己莫里亚蒂死了。

莫里亚蒂死了？

“这不可能，那个人怎么会死呢？他那么无所不能，连超凡者和伪人都不会放在眼里，可只是去了一次教会，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都说祸害遗千年，莱茵斯相信以莫里亚蒂的祸害程度，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但事实摆在他面前，就当医生们对他的沉默开始不耐烦，通知他立刻过来签字时，莱茵斯毫不犹豫地吼了对面。

“闭嘴！妈的！一群庸医！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我现在就过去证明给你们看！”

医生们对他的愤怒司空见惯，他们见过太多无法接受事实的患者家属，这种时候他们需要做的不是反驳而是平静地通知。

“我们需要火化他。”

“啪！”

莱茵斯猛地挂断电话，怒气冲冲地套上外套冲出办公室的门，当下属们满脸疑惑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时，莱茵斯只是通知他们——

“走！跟我去砸医院的场子。”

……

莫里亚蒂躺在病床上，桌旁是修女送来的花。

她送完花做完祷告就悲伤地和守在门外的米莱娜一起离开了，米莱娜已经将霍华德的罪行公布于众，并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按照雾主的指引亲手杀死了这个教会的败类。

而由于所有人都不清楚米莱娜和霍华德的真正关系，他们在验证这一切并非谎言后便接纳米莱娜成为了一名神职人员，赋予她奖赏。

一切都在按照莫里亚蒂的预想前进。

但这时，他的房间内却出现了一名不速之客。

来人穿着一身棕褐色大衣头戴圆顶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正是开膛手杰克。

杰克出现在莫里亚蒂的身边。

他沉默地看了他良久，这才伸手揭开了遮住他脑袋的白布，露出其被白布遮掩的面孔。

莫里亚蒂的神情很平静，双目紧闭，就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但杰克却能察觉他是真的死了，不剩任何生命气息。

“你死得也太草率了。”杰克环抱双臂，表情不屑。

“我就不该对普通人抱太大期待。”

“但好在你真的履行了你的承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名神父身上，再也没人关注我，他们一致认为神父做过太多错事，便把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过错和罪行全部推给了他。”

“为此我应该向你表达谢意。”

杰克闭上眼睛向着莫里亚蒂行了一礼，随后又睁开眼睛：“但现在你已经死了说这么多也没用，我们的交易也只能作废。”

“本来我是这样想的。”

但是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莫里亚蒂教授，我很感谢你的所作所为，但既然你那么好心，为什么不干脆帮人帮到底？我有个办法能直接让我们的双赢最大化。”

“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来占据怎么样？”

杰克的脑海中猛地出现了这样的念头，而后他像是认定了这是一个绝佳的主意，“啪”地一声锤手。

“没错，这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我能占据你的身体，就可以帮你度过你未尽的人生——”

“我可以代替你活着。”

这么说着，杰克的手缓缓形成利爪的模样向着已经被宣告死亡的莫里亚蒂抓去，可就当他靠近莫里亚蒂时，自己的手竟被他突然伸出的手给狠狠攥住。

杰克的瞳孔骤缩，他很确定詹姆士·莫里亚蒂已经死了，冷不丁地经历这个对他的冲击程度不亚于活见鬼。

而等他再次看向病床上的那个死人时，便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猩红的、毫无生机的。

这是伪人才会有的瞳孔色彩！

死者猩红的瞳孔中一点瞳仁缓缓收缩，当那对瞳孔盯上自己时，杰克只觉灵魂都在战栗。

“我饿了。”

莫里亚蒂缓缓地从病床上以一种人类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姿势坐起，在他用猩红的瞳孔注视杰克片刻后，猛地向杰克伸出手一把扣住其脑袋。

这一刻的杰克竟然感觉自己的力量在飞速流失！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