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宗师林镇抚(求追读)

沐青如鹰隼一般,扫视了一圈屋内,目光定格在一箱阉割的子午雷上。

张文将身子缩得更紧了些,呼吸也收敛到了极致。

幸好,这沐青是有事而来,并未仔细察看屋内,他指着那箱阉割版的子午雷,问道:“数量够了吗?”

那封合阉割午子雷的匠户停下来,回道:“大人,还差三十枚!”

“先封起来,等那镇武司的傻厮走了之后再继续,够数之后,今日子时之前一定要送出城外。”

“遵命!”

几名匠户手脚麻利得将机关巧器关掉,将所有与子午雷有关的东西都封了起来。

其中一位匠户偷懒得很,只将那些装有阉割子午雷的箱子盖上,却并未钉死。

等着他们撤回屋内,从外面将门锁上,张文才慢慢走出。

“敢骂我?看我怎么把你这武库司掀个底朝天。”

张文走到那箱阉割的子午雷旁,翻开箱盖,取出一枚塞入怀中,再仔细得恢复原样。

瞅着四下没人的空档,张文从铁窗钻出,将栏杆掰直样,原路返回。

此刻的织坊中,热闹非凡。

范之礼为了吸引匠户们的注意力,说是察看织机,却将那上面的梭子取了便跑,非说这是证物。

引得织坊中的匠户追赶,一行人在织坊中绕圈,上蹿下跳,压根没人关注少了个张文。

奈何范之礼身子瘦弱,又蹿了几下高处,实在是精疲力尽,满头大汗,依靠在墙边,气喘吁吁。

“都卫,范某可是尽力了。”范之礼兀自言语一句,将手中的梭子扔了出去,喊道:“哎呀,看错了,还以为是把匕首。”

“都卫说是匕首,那便是匕首。”张文出现,一手接住梭子,扔还给那些匠户。

瞅见张文,范之礼彻底歇气,径直坐到了地上。

“都卫,不能坐,咱还有案要查。”张文拉起地上的范之礼,架着他出了织坊。

那些匠户被范之礼折腾了一番,巴不得二人赶紧离开,连个送客的都没有。

这倒是方便了张文二人,瞅了无人之际,去了趟茅厕,将衣服给换了回来。

“张都卫,咱现在是去查账目么?”范之礼见张文有些着急。

“还没到时候。”张文说道:“范大人是户部出身,自是比我懂,这商贾两本帐,咱现在即便去查了,恐怕也是明面上的那本。”

范之礼点点头,说道:“张都卫说的在理,那可还有范某出力之地?”

“力气倒不用,但确实有一事需要范大人帮忙。”

“张都卫,直言即可。”

张文说道:“我需要范大人帮忙统计近十年来,户部每年拨给武库司的银钱。

同时,也希望范大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测算一下十年来,每年大梁军队的军需费用为多少。”

对于银钱这事,范之礼格外自信,两眼放光,胸有成竹:“张都卫放心,范某保证测算之数,不会超出实际的一成之差。”

“那就先行谢过范大人。”

二人顺利出了武库司,范之礼回户部,张文则去了刑部。

……

武库司深处,青石板房内。

“老二,你上午不是说差三十枚吗?这怎么还差三十一枚?”

“嗯?估计少府大人在场,当时太紧张,数错了罢了,再做三十一枚便是!”

……

张文来到刑部。

王世醒一脸嫌弃得看着他:“张都卫莫在戏弄老夫。”

“王尚书切莫生气,我也是被那武库司的沐青给耍了,咱们此刻更应该是同仇敌忾。”

张文开解两句,试探着问道:“另外,那左都,大人真收入天牢了?”

“放了。”王世醒没好气的回答:“他昨夜到今天白天一直在军部内,没有回家,有军部众人作证。”

张文松了一口气,凑到王世醒跟前,说道:“王大人,张文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刑部很忙,暂无人手。”

“大人,您可是在陛下面前,亲口接下的案子,您就不想早点破案,让刑部重现朝堂?”张文问道。

王世醒恨恨不得,只觉上了贼船一般:“说吧,什么事?”

“多谢大人。”张文躬身谢过:“需请大人派人,装作百姓,蹲守于武库司各个出口的位置,跟踪今日子时之前,武库司所有出城的人和车马,记录下他们的目的地。”

“为何?”王世醒问道。

“大人莫急,待有了结果,必然尽数告知。”

王世醒犹豫了一番,还是点了头:“我亦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大人请讲。”

“刑部仵作查验过郭其路的伤口,刀口极为工整,刀入胸口,却未破开心脏,只用刀尖将心脉挑断,应是故意所为。

这般手段,只有宗师能为,而且郭府有武者兵士护院,若非宗师入院,很难不引起注意。”

张文听后,明白王世醒的意思:“大人放心,涉及宗师,镇武司责无旁贷,郭大人罪不至死,这凶手定是要找出来的。”

“多谢都卫。”王世醒叹了口气。

……

出了刑部,天色已黑。

上京城内,叫得上名的宗师,估计都逃不过镇武司的眼睛。

张文回到镇武司,直接去了庞千岳的住处。

“若真如你说的这般伤口,的确得是宗师才能做到。”庞千岳皱着眉头:“只是善用匕首这类偏于暗器的宗师,还真不多。”

“大人可记得名讳?”张文问道。

庞千岳摇了摇头:“不知,但有一人肯定知道。”

“谁?”

“那个死瘸子。”

“林镇抚?”张文有些惊讶。

“你当这死瘸子为何能坐上镇抚的位置?”庞千岳骂道:“他没瘸之前也是化元境的宗师,善用的便是暗器,只不过后来,修行出了岔子,功力尽失,腿筋也断了,才变成如今这般。”

张文心中感叹,可真是每尊神佛都有故事。

“大人,那这刀伤……”张文有些支吾。

“滚,老子有那么拎不清么?你要查案,去问那死瘸子便是。”

庞千岳将张文骂走。

夜色已深。

张文第二次登上摘星楼,却见林镇抚正坐在石桌前饮酒,似乎是在等他一般。

“张文参见镇抚大人。”

“第一次便与你说过,不用见礼,坐吧。”林镇抚指着对面的空座,桌上还有一尊酒杯。

“大人知道我要来?”张文问道。

林镇抚微微笑道:“腿不能动,耳朵自然要灵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