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骨血吟
- 凤倾天下重生之反派宠妻无度
- 特殊的虫哥
- 4096字
- 2025-03-18 09:43:05
孽影惊梦,逆世血咒。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唯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天地间肆意流淌,为这幽深的庭院蒙上一层凄迷的薄纱。雨滴敲打着青石板,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一首低沉的安魂曲,萦绕在每一个角落。屋内,铜盆里的血水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将春桃那本就惨白如纸的脸,染成了可怖的橘色。
春桃的手颤抖得厉害,那双手像是深秋枝头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毫无规律地哆嗦着,以至于手中绞着的帕子“噗通”一声落进了盆里,惊起一圈圈浑浊的涟漪,竟像极了林清瑶腹上浮动着的血色龙纹。那龙纹仿若活物,在肌肤下蜿蜒游走,每一次的起伏都仿佛带着生命的律动,让人不寒而栗。
“夫人......”太医的声音颤抖着,手中的银针停在半空,针尖凝着一滴殷红的血珠,在烛火的摇曳下,那血珠像是随时都会滚落。他的目光在林清瑶的腹部与自己的银针间游移,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太医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组织着语言,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萧景宸站在一旁,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袭玄色长袍更衬得他身姿如松。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笼罩着一层寒霜,剑眉紧蹙,双眸中满是焦虑与愤怒。听到太医的话,他紧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中翻涌。他猛地将剑柄重重磕在案几上,“砰”的一声巨响,案几上的青瓷药碗应声碎裂,汤药溅出,蜿蜒着流过地砖缝隙,竟诡异的勾出一幅狰狞的鬼面图——那是林清瑶三日前用毒血画下的,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无法逃脱的厄运。鬼面图上的线条扭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往事。
“说。”萧景宸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寒夜中的一阵冷风,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这简短的一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在屋内回荡。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太医,那眼神中的压迫感让太医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医吓得浑身一颤,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匍匐在地,连官帽也滚到了炭盆边。他的身体紧紧贴在地上,双手伏地,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非死胎,而是......而是胎儿在吞食母体精血!”这话一出口,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死寂得让人窒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呆立当场,只有窗外的雨声依旧不紧不慢地敲打着,仿佛在为这一场悲剧伴奏。
林清瑶原本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低笑。她缓缓伸出染着鲜艳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腹部的龙纹,每划过一处,那龙纹的鳞片便翕张起来,像是皮下真的有活物在游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又透着无尽的悲凉:“萧景宸,你儿子在啃我的骨头呢。”那语气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她的笑容逐渐凝固,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思绪似乎飘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藏着她不为人知的恐惧与绝望。
“出去。”萧景宸的声音轻得如同雪花飘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林清瑶身上,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太医退下。待屋内只剩下铜漏滴答滴答的声响,这单调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仿佛是时间的倒计时。他突然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地掀开锦被,缓缓地将耳朵贴上林清瑶的小腹。他那未束的长发如黑色的瀑布逶迤在血色龙纹上,发梢不小心沾了盆沿溅出的血,在烛光下,像一条条细小的赤蛇,扭动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仿佛在与林清瑶腹中那神秘的生命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听见了吗?”林清瑶的声音微微颤抖,她伸出手,揪住萧景宸的发根,眼神中透着迷茫与痛苦,“他在哭。”她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想要抓住这虚幻世界中最后的一丝真实。萧景宸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肚脐,那里突起的血管正诡异地搏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忽然猛地咬破舌尖,一股鲜血涌出,他将血抹在龙目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是哭,是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对林清瑶深深的担忧。
就在这时,腹中陡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林清瑶弓起身子,脸上写满了痛苦,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嘴唇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她的视线模糊,却在恍惚间看见铜镜里自己的倒影——凤凰纹从锁骨开始,如同蔓延的藤蔓,迅速爬满脖颈,与龙纹相互纠缠,形成了一个枷锁的形状,仿佛要将她禁锢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她像是陷入了疯狂,猛地拽开萧景宸的衣襟,却惊愕地发现,他心口的龙纹竟在渗血,那血一滴一滴地落下,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掩埋的过往。每一滴血落下,都像是在她心中砸下一个沉重的问号,让她对这一切的真相愈发渴望。
“宿主融合度99%,最后警告。”突兀的机械音在屋内响起,打破了这压抑的死寂,声音冰冷而没有感情,却像一道惊雷,在两人心中炸响。这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们从这混乱的现实中惊醒。
林清瑶像是被这声音激怒,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抓起药杵,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铜镜。“哗啦”一声,铜镜碎片飞溅,在这纷飞的碎片中,她恍惚望见一个绾着妇人髻的影子闪过窗棂。那身影如此熟悉,是柔妃!就是那夜在冷宫悬梁自尽的柔妃,此刻正隔着雨幕,对着她微笑。柔妃的颈间挂着白绫,白绫上滴着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竟渐渐汇成了“弑父”二字,仿佛在向她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冤屈。柔妃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哀怨,又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林清瑶为她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阿瑶!”萧景宸猛地回过神,看见林清瑶正用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他急忙伸手,紧紧钳住她自残的手。却发现她掌心紧紧攥着半枚断甲,那断甲深深刺入她的血肉,鲜血不断涌出,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地上。他的眼中满是心疼,双手微微颤抖,想要将那断甲从她手中取出,却又怕弄疼她。
更漏悄然指向子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那叫声划破夜空,让人毛骨悚然。春桃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她的裙摆沾满了泥浆,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小姐!老太爷......老太爷在祠堂发了癔症,正拿刀剜自己的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让人听了心生寒意。
林清瑶听到这话,指甲下意识地掐进萧景宸的腕间,留下一道道血痕。白日里那半块玉佩突然发烫,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龙纹鳞片一片片立起,像锋利的刀刃,将她的掌心割得鲜血淋漓。她鼻翼微张,嗅到血中泛起的苦杏味——与柔妃棺中那截指骨的气味一模一样,这熟悉的气味让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片段开始逐渐拼凑,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祠堂内烛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烛火在风中摇曳,映照着老太爷赤裸着上身的身影,他跪在祖宗牌位前,身体枯瘦如柴,像是被岁月抽干了生机。他那干枯的手握着匕首,正一下一下细细切割着胸口的皮肉,动作缓慢而诡异。血顺着他的肋骨缓缓淌下,滴落在蒲团上,竟渐渐凝成了一个“冤”字。那“冤”字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老太爷的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仿佛被什么东西附身,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疯狂。
“祖父在给柔妃娘娘刻往生咒呢。”林清瑶倚着门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嘲讽与悲凉,“您看这‘冤’字最后一笔,是不是像极了当年勒死她的白绫?”她的声音在祠堂内回荡,带着丝丝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向老太爷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当啷”一声,匕首落地。老太爷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她,突然暴起,发出一声嘶吼:“妖孽!当年就该把你溺死在夜香桶!”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仿佛林清瑶是他一生的噩梦。他的身体颤抖着,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萧景宸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手中的剑鞘如闪电般击出,击碎了老太爷的肩胛骨。然而,当他听到老太爷下一句话时,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你以为她是谁?这是柔妃跟侍卫偷生的野种!”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众人心中炸响,一时间,祠堂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清瑶身上,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暴雨如注,轰然砸穿瓦片,雨水灌进祠堂,溅起一片片水花。林清瑶踏着血泊,一步一步走近老太爷,她的绣鞋碾过老太爷的手指,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祖父糊涂了,当年是您亲手把女婴交给林夫人的。”她举起玉佩,裂痕处赫然刻着老太爷的私印,“用柔妃娘娘的命,换林家从龙之功。”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一字一句,仿佛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女子,而是一个要揭开真相,为自己和柔妃讨回公道的复仇者。
春桃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那叫声划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众人回头望去,却见祠堂外的槐树上吊着一个身影——是白日失踪的林父!他的官袍被扒去,胸口用朱砂画着与林清瑶腹上相同的龙纹,心口处插着一支金步摇,正是母亲的遗物。那金步摇在风雨中摇晃着,闪烁着冰冷的光。金步摇上的宝石在雨水的冲刷下,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萧景宸眼神一凛,他手中的剑尖挑起尸体下摆,露出腰间玉带——内侧染血的指印,与柔妃棺中掌纹严丝合缝。这惊人的发现,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真相即将被揭开。每一个线索都像是拼图中的一块,逐渐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而这个真相,似乎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家族的秘密。
“宿主融合完成。”机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化作了萧景宸的叹息,“阿瑶,该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奇迹的发生。
林清瑶腹部的龙纹突然离体而出,化作一片血雾,迅速裹住祠堂。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她的小腹迅速平坦,而血雾里渐渐凝出一个婴孩的轮廓,那婴孩心口鳞片分明,双目赤红如鬼。婴孩的身体在血雾中若隐若现,每一次的闪烁都像是在挑战着众人的神经。
“娘亲。”婴孩咧开嘴,露出满口尖牙,声音稚嫩却透着无尽的诡异,“孩儿饿。”这一声呼唤,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之中,而故事的真相,似乎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命运的齿轮还在无情地转动,不知又将把众人带向何方。此时,祠堂外的风声呼啸,仿佛在为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悲剧奏响终章,可这一切,真的会结束吗?还是说,这只是另一个更加恐怖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