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甲字院
- 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 白色的奶牛猫
- 2122字
- 2025-03-14 10:44:34
岩洞外的天光刺破晨雾,楚宁将未成熟的玄阳果收入怀中,果皮滚烫如烙铁,却抵不过他胸腔内沸腾的杀意。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反手抚过背后长弓,弓弦上还凝着兽血,腥气未散。
“该还债了......”他低喃一声,身影如鬼魅般掠向断崖。
断崖下,寒风裹着雪粒狂卷,峭壁间数十头雪貂正贴壁疾窜。
它通体银白,耳尖一点朱红,皮毛在晦暗中泛着幽光。
雪貂刚嗅到一丝血腥,是族群的警告气息。前爪抠进石缝的刹那,头顶骤然炸开破空尖啸。
“咻——”
一支铁箭擦着左耳钉入岩壁,碎石迸溅。它浑身银毛炸立,喉间挤出惊恐的呜咽。
它认得这声音:三日前,族群里最健壮的白额就是被这种尖啸贯穿咽喉。
逃!
本能催动四肢狂奔,但第二声尖啸已至。它猛地蹬壁翻身,眼睁睁看着铁箭贯穿身侧同胞的脊骨。
温热血珠溅在鼻尖,它发疯般朝岩缝钻去,却嗅到更浓烈的死亡气息。
那个人类的气味竟从头顶压下,他倒悬在凸岩上,弓弦拉满如残月,箭簇寒芒映出它缩成针尖的瞳孔。
噗!噗!
它在千钧一发间蹿向右侧,却听见身后同胞的惨叫。两头雪貂被铁箭串成血葫芦,钉死在它方才的位置。
岩缝近在咫尺,它拼死一钻。黑暗中,它蜷成团剧烈颤抖,耳畔回荡着族群零落的哀鸣。那个人类的脚步声渐远,但风雪裹来的低语让它浑身僵冷:
“四十九......五十。”
楚宁单膝跪地,手掌抚摸雪貂银白色的皮毛,这是达官贵人争抢的珍宝。
忽然,混元神令骤然轰鸣,似有万千雷霆在颅腔内炸响!
【偿还条件达成!】
冰冷的金字化作熔岩洪流,轰然灌入四肢百骸。
楚宁瞳孔骤缩,他看见暴雨中的自己立在悬崖边,箭矢穿透雨帘,将一只振翅的飞蝇钉死在岩缝;他看见狂风呼啸的密林里,铁箭逆着风势劈开落叶,叶脉碎成齑粉却未伤叶片分毫;他看见月夜下的自己闭目搭弓,箭锋所指处,百步外烛火应声而灭。
每一幕画面都裹挟着真实的痛楚:弓弦割裂掌心的灼烧、暴雨浇透骨髓的寒战、虎口震裂时溅在箭簇的血珠......千百次濒临极限的苦修此刻化作沸腾的岩浆,在经脉中奔涌咆哮。
“嗬......”
楚宁喉间溢出低吼,褴褛布衣轰然炸裂,后背浮现血色弓纹。
原本血肉模糊的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皮肤泛着金属冷光,五指扣住弓弦的刹那。
“铮!”
弓身竟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四周风雪骤然凝固,飘落的雪粒在他眼中纤毫毕现,连雪貂心脏搏动的频率都清晰可闻。他搭箭的手稳如磐石,箭锋未动,气劲已在地面犁出三尺沟壑。
狂风忽起,楚宁松开弓弦的瞬间,整片断崖竟跟着箭势倾斜了三寸。逃窜的雪貂群同时四散开去,箭矢却未染半分猩红,只深深没入岩壁,箭尾震颤着荡开一圈气浪,将方圆十丈的积雪清空。
楚宁垂弓而立,他闭目感受着血管里奔涌的力量。
这一刻,他不再是山野猎户。
他是弓,是箭,是混元神令从地狱深处拽出的索命阎罗!
......
次日,沈记皮行。
沈砚斜倚太师椅,指尖摩挲雪貂皮上的箭孔,翡翠扳指映着烛火:“一箭双貂,楚老弟这手箭术......怕是已经达到入品的级别了。”
楚宁不语,白银沉甸甸压入怀中。钱袋系紧的瞬间,他仿佛听见阿姐喝下参茸汤的轻咳,看见破屋新糊的窗纸在风中轻颤。
“当真不考虑青瞳雪狐?”沈砚忽地倾身,扳指叩响桌案,“州府悬赏已涨到三千两,据说那畜生的眼珠子......”
“没兴趣。”楚宁推门踏入风雪,身后传来沈砚的低笑:“有意思。”
转过街角时,他忽地驻足。
三具冻僵的乞丐尸体蜷在墙根,薄雪覆着青紫面庞。楚宁扯下破袍盖住尸身,指节捏得木牌吱嘎作响。
奔雷武馆染血的青石阶蜿蜒如蟒,两尊石狮獠牙间卡着的半截断指已结满冰霜。
守门弟子裹着狐裘缩在门房,见楚宁粗布衣上积雪斑驳,嗤笑混着白气喷出:“武馆不施粥,要饭去城南。”
“习武。”楚宁嗓音沙哑如磨刀石。
“习武?”弟子掀开狐裘探出半张脸,目光扫过他冻裂的草鞋,“穷文富武,别自找没趣。”
钱袋砸在案上,三枚官铸银锭滚落,雪花纹清晰如刻。守门弟子瞳孔骤缩,官银成色极纯,十两足抵市面十五两。
“丙字院,卯时练拳,误时者剁手。”弟子喉结滚动,木牌却攥在掌心未递,“不过嘛……加五两能听周教习讲课,加十两可入甲院药池淬体。”
楚宁指节叩了叩案上银锭,冻裂的虎口渗出血珠:“甲院药池,再加一套锻骨散。”
弟子猛地起身,狐裘滑落也顾不得捡,从暗格里摸出鎏金木牌时嗓音发颤:“您、您早说是贵客!甲字七号院,药池每日酉时开,这是锻骨散的兑牌……”
楚宁攥紧兑牌,转身踏入武馆铁门,身后弟子点头哈腰的恭维被风雪吞没,唯有钱袋轻响。
刚过影壁,一道拳风已轰向面门。
楚宁侧身闪避,却见疤面壮汉狞笑逼近,拳势如重锤砸地。
“丙院的规矩!”壮汉拳锋爆响,“新人得吃老子三拳!”
砰!
第一拳直轰心口,楚宁踉跄后退,嘴角溢血。
第二拳更狠,他却猛然踏前,《糙石硬功》暗劲迸发,皮肤泛起岩纹。
咔嚓!
壮汉指骨断裂的脆响中,楚宁已扣住其咽喉按跪在地,膝盖碾碎青砖:“第三拳,我替你打。”
全场死寂。高台上,黑袍教习眯眼抚须,掌中玩物瞬间捏成齑粉。
“搞错了!”守门弟子气喘吁吁冲入院内,一把扯住疤面壮汉的后领,“这位是甲院七号的贵客!”
木牌被高举过头,鎏金的“甲”字在雪光中刺目。
黑袍教习终于起身,他缓步下阶,每踏一步,青砖便裂开蛛网纹:“武馆规矩,私斗者禁药池三日,滚去后山挑水!”
疤面壮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逃出院门。
教习转身打量楚宁,目光在他粗布衣下紧绷的筋肉上停留片刻:“甲院药池酉时开放,既已入甲字院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