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骸骨崩解时的轰鸣,在三千世界化作连绵的胎动。云奕握着由自己结晶躯体制成的断梭,看见每个世界的孕妇都在同一刻捂住腹部——她们隆起的肚皮上浮现星纹,脐带里流淌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浑浊的星髓。
天权星主的虚影在织机上轻笑:“现在你懂了?每个新生儿都是第十星神复生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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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城新垒的沙塔正在渗血。当云奕踏着光雨降临塔尖时,那些浸血的砂砾突然飞旋成星图——正是母亲临终前在他胸口绘制的轨迹。塔底传出熟悉的剑鸣,苏清珞的冰魄剑竟从地脉钻出,剑身缠满初生儿的脐带。
“云公子...快走...“剑柄传来澹台明月虚弱的声音。云奕捏碎剑身冰晶,窥见骇人真相:三女的神魂被炼成孕灵丹,正在某个星墟秘境滋养着十万孕妇腹中的星神胎。
太虚镜残片在掌心发烫,映出第十星神真正的复生仪式——每个新生儿的啼哭都是段咒文,当十万婴啼同时响彻三界时,初代星神的瞳孔将在苍穹睁开。
“原来这才是映劫之瞳...“云奕的右眼突然渗出血泪。那些血珠坠地生根,长出布满星纹的曼陀罗。花朵绽放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前世的尸骸正被炼成接引星神的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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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墟秘境的入口是块胎盘状的陨石。云奕劈开胎膜时,腥甜的羊水涌出,水中沉浮着数万具孕妇尸体。她们的腹部被星纹缝合,脐带另一端连着悬浮的肉茧——茧中正是汲取三女神魂的星神胎。
“你来得正好。“天权星主的声音从脐带传来,“还差弑神者的怨气...“
肉茧突然裂开,伸出的却不是婴孩的手,而是云奕熟悉的冰魄剑。苏清珞的半张脸嵌在茧壳上,右眼不断重复着栖霞谷的雪夜:“杀了我...求求你...“
星神剑颤抖着刺入肉茧时,十万孕妇同时惨叫。她们腹中的星神胎破体而出,在空中拼合成巨大的瞳孔。云奕的左眼在这刻爆裂,飞溅的星髓在瞳孔表面绘出弑神阵图。
“就是现在!“姬瑶光的尖叫从太虚镜传来。云奕将断梭刺入左眼眶,以自身为阵眼启动弑神阵。阵光扫过之处,星神胎化作血雨,却在坠落时凝成新的预言——每个血珠都映出云奕抱着星神婴孩自爆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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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十星神的瞳孔完全睁开时,三界生灵都听见了灭世劫的啼哭。云奕残存的右眼看见真相:那横跨天地的瞳孔里,端坐着正在刺绣的白发女子。她的银梭每刺一次绣绷,云奕的心脏就多一道裂痕。
“我的好孩子。“女子抬头微笑,眉眼与云奕斩杀的暗星阁主一模一样,“这场弑神游戏,你玩得可尽兴?“
星神剑突然调转剑尖,不受控地刺向绣绷。丝线断裂的刹那,十万个云奕从不同轮回中跌出——每个都抱着星神婴孩,每个都引爆了自身星髓。灭世劫的火焰吞没三界时,女子手中的绣品终于完成:正是云奕此刻被烈焰吞没的景象。
“记住,劫灰中绽放的...“她的身影在火中消散,“才是真正的映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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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深处传来婴儿的嬉笑。云奕用最后星髓凝成花瓣,在劫火中看见终极真相:所有轮回都是第十星神编织的胎衣,只为孕育这朵能吞噬因果的映世花。而他的弑神之路,不过是花朵绽放必须的养料。
当最后一片花瓣舒展时,花蕊中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额生星纹,瞳藏渊海,掌心把玩着三百个微缩轮回的光球。他对着残破的云奕伸出手,指尖缠绕着母亲当年的茧丝:
“爹爹,我们再来玩弑神游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