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境?我看你们是神经,你们知道那里面有多危险么?”李玄气急发笑的问道。
“危险?是啊,我第一次押运的时候,100人的队伍,死的只剩下3个,这才抵达地下钱庄”金瑞叹息道,恍惚间仿佛回到那场九死一生的押运之旅,内心在此刻终于是放下了所有。
他接着道:“可即便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它的危险,但是总有人会忍不住去触碰。
那些有钱的普通人,发现付出极为微薄的金钱,就能进入超凡者的世界,甚至能够用金钱去支配超凡者,他们就跟疯了一样。
更别提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利用禁忌物续命,为了活着,他们可以捐献出所有的财产。
就这样子,每晚都是有钱人的盛会,来自天南地北的有钱人聚在一起,痴迷的享受着这一切。”
林镇岳盯着他脸上嘲讽的笑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道:“你给老子我好好说话。”
金瑞没有搭理他,不过也是接着讲道:“大人既然那么关心那些流氓之徒的死活,不妨进神境亲眼看看。”
说到这里,李玄也颇为好奇,因为便是镇秽师,也是通过玄铁木门方才进入雾境,又或者是外部发生小规模的蚀变才能进入,这些普通人又是如何进入的。
便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入的?”
金瑞很干脆,直接道:“在我城东永昌街的宅子内,我屋子供奉的佛龛底下有红色线香,点燃那个线香就可以进入了,它燃烧的很慢,可以支持一晚上的时间,烧完人就会自动离开神境。”
说完这句话,李玄敏锐的发现金瑞的身上开始散发着一股黑气。
“你?”
“哈哈哈,大人,看样子我的诅咒开始生效了,我的主家是天虞漕帮老大雷永信。”
金瑞的皮肤下突然浮现蛛网般的黑线,他猛地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咯咯”的怪响。
“他们……早防着这一天了……”
话音未落,黑焰从他七窍中喷涌而出,审讯室的温度骤降,连茶杯里的水瞬间结了一层薄冰。
声音还回荡在狭小的审讯室内,人已经化作一团灰烬。
李玄试过用手里的符箓去镇压,结果符箓刚触到黑焰便化为飞灰,他踉跄后退半步,厉喝:“老岳,退后!这是五毒教禁忌物的‘焚魂咒’!
林镇岳看到刑座上的黑色灰烬,抽起根烧红的铁钎拨了拨,皱眉道:“玄哥,你说,这鬼东西说的神境,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老岳,不是我说你,他说的地点是他们集会的地点,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的窝点,我们进去干什么,肉包子打狗么?”李玄将手上的审讯薄合起来,打算前往金瑞家中,将他口中说的线香给取来。
临走前看着还在拨动黑灰的林镇岳,吩咐道:“老岳你待会儿把这个黑灰给装起来,这个可是要当做材料提交的。”
林镇岳看着被自己拨弄的满地都是黑灰,瞬间傻了眼,自己还得花时间收起来。
永昌街,是天虞城最大的步行街,抛开永阜街那种金融街道,已经算的上是天虞城第二档次的繁荣街道。
李玄掰着指头算过,自己50银币的月俸,刨去吃喝成本,算每月攒30银币,以这个地方每平米1.2金币的价格,也就是1200银币,买下金瑞这处500平米的大宅子,要花1667年,真是造孽~。
他看着眼前的朱红大门,可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怀着自己为什么那么穷的心情,敲响了大门。
敲了几遍,结果四周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人来开门。
“喂,有人么?”
李玄直接动用修为,将朱红大门拍的砰砰作响,步行街上的人看到他身上的制服,都绕着走,有些胆子大的,则是停下来看戏。
毕竟,古往今来,吃瓜这种人类的劣根性,从来就没有断绝过。
李玄眉头一皱,里面很可能出事了,根据自己多年看港片的经验,如果自己这时候闯进去,很可能被栽赃成凶手。
他转过身去,对着看热闹的人直接点名,道:“你,你,你,还有你,对就是你,别跑,小心我掌心雷直接劈死你。”
见到李玄点名,围观的人群瞬间四散开去,被点到的几人则苦着脸走到李玄跟前,其中一人道:“长官,我们就是路过的,您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做完事情,自然就放了你们,你们几个,去,把这大门给我撞开。”李玄用手里的镇秽刀指了指大门,面无表情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直到李玄手中的镇龙渊弹出半截刀身,几人才发疯一样的往朱红大门撞去。
李玄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见几人纯靠蛮力在硬干大门,便又点了十来个人。
这十来人一起搞破坏,威力惊人,很快就将朱门撞的嘎吱作响,没坚挺盏茶功夫,便被撞开。
血,大门后全是血,已经流成了小湖泊,散发着鲜血独有的铁锈味。
在最前面的几人被后面的人推倒,一下子扎在血泊中,整个人滚成血葫芦,待抬头看见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京观,被吓跑了胆,连滚带爬的爬了出来。
李玄眼神很尖,赫然看到景观上插着一把镇秽刀,刀把上特殊的缠绕纹饰,很明显是自己客栈里的那把断刀。
他没有进去,只是掏出一张符箓,用缚字诀约束着要跑走的众人。
捉凶的人来得比他预料之中还要快,一队人马直直的驶往这里,为首之人骑着一匹乌云踏雪,直接挥刀一指道:“金府果然发生命案,全都给我抓起来。”
跟着来的两队人马持着长枪,一阵小跑,将门前的众人给围了起来。
李玄杵刀于地,掏出手里令牌道:“镇秽司办案,尔等退下!”
不料那马上的人根本不怵,认真看了看令牌,“哦,你就是举报信里,屠戮金府全家的镇秽司败类?来人,给我拿下!”
看着围过来的兵卒着装,应该是兵马司的人,李玄大喊道:“且慢,大人不妨听我一言,再决定是否要拿我。”
薛昆雄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镇秽师,不由来了兴趣,挥手示意手下停下,道:“你且说说,让本官听听,你这罪大恶极之人,如何说动本官。
若你撒谎,镇秽司也保不住你。”
李玄指着门内的血泊道:“大人请看这血泊边缘,是否已经有干涸迹象?”
薛昆雄坐在马背上,居高望远,瞥了一眼道:“是有干涸迹象,那又如何?”
“在下刚来不过一刻,而此地血液干涸的情况,足足有一炷香那么久,这说明此地凶案另有其人。”李玄拱了拱手,骑在马背上这家伙修为有七品,只好以理服人。
“你说你来一刻,就是一刻?”薛昆雄不是蠢人,反问道。
李玄指着被自己束缚住的几人道:“大人,这些人都是人证,而且我有镇秽司的出行记录,另外,我八品修为,不能凌空,大人可以勘探足迹,此处并无我的足迹。”
薛昆雄从怀里掏出一封举报信,骂了一声晦气,还以为可以立功在自己姐夫面前长长脸面,顺带打压打压镇秽司的气焰,结果他么的感觉像是踩到雷了。
将信摔在地上,挥手就要让手下一起撤离,怎料一下子被李玄喊住:“大人莫走,此地既然发生命案,大人又是第一个赶到的,还请大人一起与我入内勘探。”
薛昆雄如今反应过来,这是个栽赃嫁祸的局,哪里肯干,拨转马头,打个哈哈道:“既然是镇秽司办案,那就好好办,况且这个命案也应该是天虞府尹来管,我去替你报备一下,兄弟你自便。”
李玄哪里肯放过这七品苦力,谁知道这金府里面还藏了什么东西,赶忙喝道:“没想到大人竟是贪生怕死之徒,算我李玄看走了眼。”
薛昆雄平日里自诩侠肝义胆,视死如归,一直视雾行军军主为偶像,如何受的了如此讥讽,翻身下马道:
“谁敢说我薛昆雄是贪生怕死之徒,李玄是吧,今日本官就随你一起,把这案子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