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何雨水的眼泪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过去这十几天，王令安去了两趟二进四合院，把泡好的虎骨酒、虎鞭酒、人参枸杞酒等大补之物放在地窖里窖藏，等够了年份，就可以收进储物格里永久保存了。

这个二进的四合院，还是能做不少事的。

两天前，他就让秦京茹带着一大堆年货去了车站，小丫头每年就这几天可以在村里装逼，可得给她把面子挣足了。

虽然秦京茹说她一点也不想回家就是了。

许是在四合院住的太舒服，秦京茹是一点也不想念贫困的秦家村，村里要啥没啥，要不是为了装逼，她根本就不会回去。

相比起来，秦淮茹那是真的不想回去，毕竟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咋样，尤其有秦京茹作对比，她就更不会回去了。

去年她爸妈来看过她两次，每次都说村里人特别羡慕秦京茹在城里的生活，对秦淮茹的生活就呵呵了，这让秦淮茹的娘家人在村里都有点抬不起头来。

秦淮茹除了愧疚，还有对秦京茹的怨愤，犹记得秦京茹刚来四合院，是为了帮她照顾一家老小的，没想到直接被王令安挖了墙角，偏偏秦京茹越过越好。

人生际遇的差别如此巨大，秦淮茹都快抑郁了。

和秦淮茹一样抑郁的还有四合院的小透明——何雨水。

何雨水今年十七岁，和王令安一样是44年生人，但生日比他大，再过俩礼拜就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但她上学有点晚，今年才上高二，要等到明年夏天才会毕业。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打傻柱开始给贾家拉邦套，她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以前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剩菜’，原本都是给她的，但过去一年多里，一点剩菜都没有了，别说剩菜，就连生活费都削减了三成。

明明快十八岁的大姑娘，一年多里竟是硬生生饿瘦了十几斤。

哪怕今年过年，傻柱也是跟着贾家、易家和后院聋老太太一起过的。

她这个妹妹虽然也跟着上桌了，但看着贾家大人小孩狼吞虎咽地抢菜吃，傻柱跟一大妈也不停地给聋老太太碗里夹菜，她却没捞到几口吃的，差点把她气哭了。

偏偏傻柱一点不在乎，还说她小题大做，直接把她气的回了自己的小耳房，趴在床上默默流泪。

年三十，饿着肚子，独自一人，何雨水只觉得自己的命好苦，她好想那个曾经抛弃了她的爹——何大清。

当年何大清还没有离开以前，对她这个小闺女别提多疼爱了，从没让她饿过肚子不说，还总是想着办法给她做好吃的，现在想来，那是她这辈子过得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但这一切都在十年前的那个冬天，戛然而止。

“呜呜~~爹，雨水好想你……”

前院，东厢房，王令安炉子烧的旺旺的，饭桌上摆放着四凉四热八个菜，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着小酒，听着广播里的拜年节目，这小日子，舒坦。

唯一缺点就是家里没个女人。

就在这时，他经过十几次强化的耳朵听到了中院传来的哭泣声，还有饿肚子的咕咕声。

手里的筷子一顿，放下碗筷，起身去了中院。

站在何雨水的房门前，王令安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的哭泣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谁呀？”

“雨水，是我，王令安。”

“王令安！？”

很快，门开了，瘦弱的何雨水出现在王令安眼前，仔细一看，何雨水眼睛有些红肿，看来哭的很厉害。

“王令安，你找我有事？”

何雨水很奇怪，自从她考上高中住校以后，两人就很少说话了，尤其是秦京茹当了王令安的小保姆后，两人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每次见面也只是点头问一声好，近乎陌生人。

虽然，两人以前的关系挺好的，同龄人，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年夜饭做多了，家里就我一个，不热闹，陪我一块吃点？”王令安说道。

何雨水张张嘴，欲言又止。

“就这么定了。”王令安不给她思考时间，转身就走：“跟我来。”

望着王令安的背影，何雨水残破冰冷的心底涌出一股暖流，虽然不多，却足以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温暖她的心。

默默关门，迈步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在家里吃年夜饭，没人看到她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何雨水走进王令安家里，刚进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同时也看到了王令安重新装修后的新家模样。

干净、整洁、漂亮，一眼喜欢。

“王令安，你家装修的真漂亮。”何雨水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

“还行。”王令安去厨房里拿了一副碗筷，道：“快坐。”

“嗯。”何雨水看到饭桌上的八个菜，还有散发着热气的饺子，本能的咽了咽口水。

八个菜，竟有六个肉菜，谁家老百姓这么过日子啊！

副科长家？那没事了。

王令安把碗筷放在何雨水面前：“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先吃饭。”

何雨水把刚要脱口的话咽回肚子，点点头，默默吃饭。

这桌菜从口感上来说，肯定不如何家厨师的厨艺，但用料十足，正经的家常味道，让何雨水吃的格外香甜，不知不觉下筷的速度越来越快，小嘴咀嚼不停。

王令安微微一笑，随手给她碗里夹了几个饺子，牛肉白菜馅儿的，十三香调味，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差不多二十分钟，何雨水吃撑了，默默放下筷子，喝口饺子汤，原汤化原食。

王令安见状，加快速度，把剩下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何雨水都看蒙了：饭桶！？

饭后，王令安泡了两杯山楂水消食，这才开口跟何雨水聊起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你那个傻哥虐待你了？”

开口暴击，差点让何雨水眼泪掉下来。

连忙吸口气，摇头道：“没有，灾荒年，谁都吃不饱。”

王令安看着她的眼睛，道：“贾家吃的挺饱。”

“……”何雨水哑口无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默默流了下来。

王令安递给她一张手绢，何雨水默默接过来，捂在眼睛上，渐渐打湿了手绢。

片刻，王令安开口道：“你知道你爸走后，每个月都给你寄生活费吗？”

这一瞬间无比寂静。

何雨水双目圆睁：“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