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快的吸引了摊子上的其他人。
他们探头过来，瞪圆了双眼，朝颜若菱身上吐口水。
“喂，那边那个出来卖的，你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走在大街上！”
妇人赶忙捂住了怀里女孩的眼睛，
“幺女哟，别看别看，看了要长针眼的。”
“我没有，我不是……”
颜若菱惊慌的后退了几步，试图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众人的面容逐渐扭曲，手里持着各样的棍棒向她聚拢。
“你玩的那么花，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说自己是清白的？”
“你们看她那处，啧啧……”
众人的声音和门派弟子的声音渐渐重合。
慢慢的，萧永安冷漠而厌恶的眉眼浮现在眼前。
他后退半步的动作，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了颜若菱的心脏。
“别碰我，你脏。”
颜若菱再也承受不住，头痛欲裂的跌倒在地。
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我真的没有，为什么没人信我？”
被质疑的时候她没有哭，被生抽灵根的时候没有哭。
如今却像一个孩童一般，哭着将自己蜷缩起来。
周围人的骂声还没停歇，颜若菱却在泪光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镜子的倒影里，自己穿着寻常的百姓衣服，没有一丝肌肤裸露在外。
这些百姓不知道叶婉宁污蔑自己的事，怎么会自己有如此的大的恶意？
忽然间，她注意到这些人眼里都闪动着不详的黑光。
“不是的，这是怨咒！”
怨咒，下在寻常人的身上之后，这些人眼睛里只能看到下咒之人规定好的画面。
颜若菱猜也猜出，这下咒之人是谁了。
她虚弱的呼出一口浊气。
想必这也是萧永安默许的吧……
“京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被下咒之人？”
颜若菱不由的喃喃自语，她本想逃走，可心里对百姓的关心最后占据了上风。
这怨咒长时间附着在人身上，轻则痴呆，重则死亡。
她本想动用灵力起卦，却骤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没了灵根，果然什么都做不到了吗？”
颜若菱狼狈的抹了唇角，试图安抚众人：“你们不要激动，是有人给你们下了咒，现在要尽量保持心情平静……”
围住她的百姓们瞳孔已经全然变成了黑色。
他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靠近颜若菱。
“你一个千人骑万人玩的贱人怎么好意思咒我们？”
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大娘似乎被激怒了，举着手里的棍子抢先一步砸了上来。
“该死的，你真该死啊。”
颜若菱的额头被砸中了，鲜血立刻流了下来。
她的脑海里一阵晕眩，一时间差点站不住。
这鲜血像一个讯号，周围的人也纷纷举起了手里的东西。
臭鸡蛋，扫把，菜叶，全都砸向了颜若菱。
她越发急切的想要起卦，枯竭的灵力却无法回应她，传回来的只有刻入骨髓的疼痛。
几番强行动用灵力，让她的身体越发透支。
颜若菱摇晃了几下，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众人像饿狼一般猛地扑了上去。
……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清雅的琴声。
一旁的酒楼里，黑衣男子正在喝着茶，一举一动间尽显雍容华贵。
楚鹤轩剑眉微皱，视线落在楼下被包围在中心的女子身上。
女子已经虚弱的站不起身，唯有眼角下的一滴红痣如泣血般。
那似曾相识的身影让他心头一震。
“楼下怎么闹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