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外卖好辛苦啊

“东哥太给力了！今天又爆单了，兄弟们！”

“今天是我第82单，并且全部是这个写字楼的。太爽了，感谢东哥！！！”

张阳录着短视频发着抖音。今天是他从事外卖行业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东哥外卖平台上线了，流量太大了。

今天中午还没有过完，就赚了1000多块。张阳心想着，妹妹的手术费终于有着落了。

“来订单了...”

“来订单了...”

手机一直不停的叫，张阳额头的汗水不停的滴。初夏的天气已经有点炎热了。

张阳跨上九号电动车就往商家方向疾驰。

突然，晴天霹雳，乌云密布。

不到半分钟就暴雨倾盆。豆粒大的雨珠打在张阳迎风疾驰的脸上。

“算了，快到了，懒得穿雨衣了。”

手机在车头支架上疯狂震动。

手机屏幕在暴雨中亮得刺眼。张阳甩了甩帽檐上的积水。

“阳子！“商家李哥从后厨探出油光光的脸，拎着已经打包好的外卖盒，“这单送华府天地，客人备注爬楼梯送上来，电梯坏了！“

张阳看了一下地址，2801，他知道是李爱婕的外卖。

李爱婕住华府天地顶楼2801，是一个抖音主播，每天晚上9点准时直播，唱歌跳舞啥都会，张阳就经常看她的直播。

虽然刷不起礼物，什么跑车、一号，没耍过，但是免费的小红心，人气票还是不吝啬的。张阳内心是藏不住对她的爱慕之情的。

华府天地的旋转门卡住我滴水的雨衣时，保安的橡胶棍已经敲在玻璃上：“外卖走货梯！“

货梯停运的标牌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张阳抓起餐盒冲向安全通道。

“17...18...“数台阶的声音被雨声吞没，2801的铜质门牌映出我扭曲的脸。

门开时涌出的暖气糊住护目镜，黑面膜女人从门缝挤出半张脸：“超时五分钟。“

“暴雨天实在...“张阳弓着背擦餐盒，汤汁突然滴落在她真丝拖鞋上。

钢化门重重撞上我膝盖：“你知道这双Rene Caovilla多少钱吗？“

裤兜里传来震动，小妹专属铃声穿透雨声：“哥！刚刚我看到了...“

“算了亲爱的。“男人搂住女人细腰，“跟臭送外卖的计较什么。“

防盗门摔上的气浪掀飞张阳的安全帽，楼道应急灯突然熄灭。

“您有新的外卖订单！”

手机响了，又一次飞驰到商家。

“小张啊，这天气你也别太拼了，注意安全。”快餐店老板娘一边递给他订单，一边关切地说。

“谢谢老板娘，我得赶紧走了。”张阳接过订单，迅速披上雨衣，骑上了他的电动车。尽管他知道今晚将异常艰难，但他心中有着一个坚定的目标——为妹妹张小雨筹集手术费。

张阳刚出发不久，便接到了另一位客户的电话：“喂，我的外卖怎么还没到？我已经等了半小时了！”

“实在对不起，先生，现在雨很大，路上有点难走。”张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哼，你们这些人就是借口多，要是再晚点，差评！”对方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在湿滑的路面上骑行非常危险，但为了那份微薄的收入，张阳不得不加快速度。突然，一辆汽车从他旁边飞驰而过，溅起大片积水，差点让他失去平衡。“小心点呀！”他低声抱怨道，却只能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张阳敲响了那位刻薄客户家的门。“来了来了，这么慢！”门内传来不满的声音。

开门的是位年轻女子，看到全身湿透的张阳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下雨天，所以...”张阳试图解释，却被打断了。

“行了，把外卖给我吧。对了，你得快点走，别耽误我时间。”

张阳默默地把外卖递过去，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然而，一想到妹妹的甜美的笑容，他又振作了起来。

张阳站在商家餐厅门口，望着外面如注的大雨，心里默默计算着今天还能送多少单外卖。

“帅哥，餐好了。”

等红绿灯，旁边汽车的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张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电动车在积水中划出歪歪扭扭的轨迹。送餐箱里的三份热汤面散发着氤氲热气，手机导航却显示还要穿过三个红绿灯。

“系统又特么抽风了！“他咒骂着躲避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车轮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手机突然震动，妹妹的病房监控画面弹出——张小雨正对着镜头比耶，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哥！今天护士姐姐说我能喝骨头汤啦！“小女孩的声音像百灵鸟，“等我出院要吃你做的...“

“叮咚！“系统提示音打断对话，新订单地址赫然是市立医院住院部。张阳盯着屏幕上的“加急“标签，突然发现备注栏写着：“给穿黄色雨衣的外卖员“。

“什么情况...“他皱眉查看，发现这个订单的小费金额是三位数。正犹豫间，身后突然传来电动车刹车声。

“阳子？“熟悉的嗓音穿透雨幕，张阳回头看见徐乐辰的蓝色雨衣在风中翻飞。发小的电动车后座绑着三个保温箱，头盔面罩上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

“乐子！“张阳咧嘴笑了，“你不是说在跑长途货运...“

“别提了。“徐乐辰甩了甩湿漉漉的刘海，“我妈住院要做手术，跑外卖时间自由些。“他指了指张阳的送餐箱，“去医院？我也有一单。“

雨点砸在两人的头盔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张阳突然想起高二那年，他们也曾在暴雨中狂奔送报纸，单薄的校服被淋成透明。

“走！“徐乐辰突然加速，“比赛谁先到住院部！输的人请喝冰可乐！“

两辆电动车在积水的街道上竞速，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麻雀。张阳看着发小熟悉的背影，突然发现徐乐辰的雨衣下摆露出半截绷带，暗红的血迹在雨水中晕染。

“你受伤了？“他在住院部大厅追上徐乐辰。发小正在甩干外卖单据，左腕缠着渗血的纱布。

“昨天救个被车撞的老太太。“徐乐辰满不在乎地笑，“她儿子还说我讹钱，要不是监控...“

“叮咚！“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系统提示音像催命符。张阳看着自己的订单地址，突然愣住——308病房，张小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