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现密室

三人又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开始摸索起来。

陈若桉踱步到灶台前,灶台上面的白色瓷砖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有几处沾着黑色的灰。

锅底的黑灰沾在灶台台面上,说明锅被经常从灶眼上拿下来。

通常情况下,农村的这种大锅是不会拿下来的。

陈若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密室”的入口在锅底下?

她蹲下来,仔细看灶台的烧火孔,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灰烬,说明已经很久不使用了。

陈若桉喊来范郭,将灶台上的大锅拿下去放到一旁,虽然烧火孔里没有任何灰烬,但是灶底还是黑乎乎的。

李警员到柴火堆上取了一根长一点的木柴递给蹲在灶台上的范郭,“你用这个敲敲看,底下是不是空的?”

范郭接过木柴,在灶底敲了几下,传出“梆,梆,梆”的空洞的声音,他瞬间欣喜起来,“陈队,底下是空的!”

范郭拿了把铁镐,费了好大的劲儿从灶底撬起来一块石板,将石板取出后,下面赫然露出一个洞口。

陈若桉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里面照了一圈,可以清楚地看见靠近洞口下面一点搭着张梯子,下面是个三平米左右的空间,东边放着两个方方正正的器具,应该是箱子一类的。

但里面没人。

她吩咐范郭,“给赵所长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带其他同事过来。”

陈若桉作势要下去一看究竟,范郭赶紧打完电话和李警员一起下去。

三平米左右的空间里站了三个人,瞬间变得拥挤起来,里面空气很干燥。

东边放着两个不大的箱子,陈若桉走上前去打开翻了翻,是几件女式衣服,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

她心里有底了,看来二凤和白娟很有可能就是藏在这里。

扫视了一圈地下室,西边有个洞口,洞口直径目测大概四五十厘米,陈若桉往里照了照,还挺深。

她当即决定往里钻,范郭和李警员跟上去。

手机手电筒散发出的光亮驱散了洞里的黑暗,安静的洞中只有三人爬行时“细细簌簌”的声音,有一种这条洞绵延无尽头的感觉。

范郭实在是觉得瘆得慌,不由自主想说话壮胆,“陈队,你说里面会是什么呀?二凤、白娟母女两个待这里面不会害怕吗......”

在范郭罗里吧嗦的说话声中,陈若桉爬到了洞的尽头,尽头是一个稍微宽敞点的空间,一米七高的陈若桉站起身来头顶刚好碰到地下室的顶部,范郭和李警员就得猫着点儿腰了。

陈若桉分明看到,面前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是一道门,门内有昏黄的光亮传出来。

他们三人做好警戒准备,蹑手蹑脚走过去。

里面空间很大,有八平方米左右的样子,左边支着一张床,床对面放着一张桌面坑坑洼洼的桌子,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人坐在桌旁,捧着一件毛衣在织。时不时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只不过笑容里透着些傻气。

女人穿着件大红色的衬衫,黑色裤子,光线有点暗,看不出什么面料。

她微微低着头,有点看不清面容,但就面部轮廓来看,应该面容姣好。

不出意外,她就是二凤了。

床上坐着的女孩应该是白娟,及腰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脸蛋白净,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红色蔷薇花。她双手抱膝,光着脚,眼神空洞地看着蜡烛发呆。

白娟看见了陈若桉他们三人,掀起眼皮撩了他们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蜡烛上。

她轻飘飘丢出一句,“你们不用找了,他是我杀的。”

二凤织毛衣织的太投入,原本没发现有人进入,随着女孩的一句话落下,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陈若桉三人。

突然,她猛地扑过去将白娟搂在怀里使劲把她往外面推。

没掌控好力道,一下将白娟推到在了地上,她扑到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将白娟遮掩住,使劲将她往陈若桉他们来时的洞口拖。

嘴里着急地不知道在叽里咕噜说什么。

白娟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焦急地喊她,“妈!妈!你别怕,他们不是来欺负你的!”

二凤的身体顿了一下,可她还是坚持把白娟往洞里推。

白娟咬住二凤的肩膀,牙齿稍稍用了点力,“妈,他们不是坏人,不是那些欺负你的坏人!”

二凤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转头看着陈若桉三人,歪歪头打量着他们,眼神中露出迷茫。

陈若桉察觉出母女二人害怕男人的靠近,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两人扶起来。

她知道对着神志不清的二凤问不出什么来,遂看向白娟,“你想出去说?还是在这儿说?”

白娟看了一眼燃着蜡烛的小屋,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露出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深沉,舍不得的同时又透露出一种终于摆脱牢笼的解脱感,“出去说吧。”

“凶器在哪里?”

白娟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化肥袋子,里面是沾血的两团同款化肥袋子和一把斧子。

几人很快从地下室出来,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白娟抬起一只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却又定定看着天空发了会儿呆。

刚走到大门口,迎上了赵所长一行人。

陈若桉顺势将物证交给唐技术员并给他交代好需要去地下室进行检验的事情,便和赵所长他们带着二凤、白娟回了舟山镇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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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桉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范郭跑进她办公室,“陈队,你怎么还没去审讯室?”

她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本和笔,转身往外走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轻轻叹了口气:即将听到的,可能是一件极其考验人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

陈若桉到审讯室的时候,白娟正低着头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听见开门声,她抬头看了一眼陈若桉,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陈若桉开门见山,“你为什么杀了白有生?”

白娟抬起头来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平添一份诡异,轻轻呢喃,“因为我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