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那紫外线消毒灯在两人头顶嗡嗡作响，灯光白得刺眼，让人眼睛生疼。
楚霖将防护服的拉链拉到锁骨上方三公分处停住——这是李博士提过的实验室三级防护标准，只有核心研究员会刻意留出呼吸间隙，那冰冷的拉链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们与王浩特战队是在一次偶然的任务合作中结识，之后战队便为他们提供了此次行动所需的装备。
“消毒剂配比误差0.3%。”宁悦对着墙上的化学试剂表轻声念出暗号，指纹锁应声弹开。
她白大褂的下摆沾着半小时前在便利店伪造的咖啡渍，位置与张琳偷拍的实验室助理日常照片分毫不差，那咖啡渍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气味。
当周峰的皮靴声在走廊拐角响起时，楚霖摸到了藏在防护服内袋的微型磁暴弹。
王浩特战队提供的装备硌着他的肋骨，让他想起三天前被变异犬撕开的伤口还在渗出淡蓝色荧光，伤口处隐隐作痛，那种刺痛感传遍全身。
“新来的？”安保主管的战术手电扫过宁悦的胸牌，光斑在她颈侧停留了两秒，那刺眼的白光晃得人眼睛难受。
楚霖注意到监控探头微微偏转角度，周峰藏在身后的左手正按着对讲机按钮。
“陈教授课题组的血液样本运输员。”宁悦举起冷藏箱，液氮产生的白雾顺着她颤抖的指尖向上蔓延，那寒冷的雾气触碰到皮肤，凉飕飕的。
“你那边怎么样？”楚霖小声问道。
“没问题，按计划来。”宁悦轻声回应。
这恰到好处的畏惧让周峰从鼻腔里发出冷哼，显然他更喜欢菜鸟研究员战战兢兢的样子。
楚霖适时亮出篡改过的电子通行证，全息投影在潮湿的空气中抖动着，显示出李博士年轻时的证件照，那光影闪烁，仿佛随时会消失。
二十米外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与他们昨夜在暗网截获的实验室平面图比对，那正是通向病毒储藏室的B - 3管道，那刺耳的声音让人耳膜生疼。
警报器响起时，楚霖刚用磁卡划开第二道气密门。
警报声不是刺耳的蜂鸣，而是类似指甲划过玻璃的尖锐声波，震得培养舱里的变异小白鼠集体撞向强化玻璃，那尖锐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宁悦瞬间扯开冷藏箱夹层，将信号干扰器拍在瞳孔识别器上——这是阿强提供的保命装置，是用流浪汉的晶体管收音机改造而成的。
六个守卫从不同方向的消毒通道包抄过来，防毒面具的呼吸阀随着他们的步伐节奏喷出白气，那白气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楚霖拽倒两米高的离心机，飞溅的培养液在防爆玻璃地面蚀刻出焦黑的纹路，那培养液溅到身上，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
他认出这些人的战术动作带有军方格斗术的影子，就像阿杰醉酒时演示过的黑鹰部队杀人技。
“七点钟方向配电箱！”宁悦的解剖刀扎进某个守卫的防护服接缝处，对方的后颈立刻鼓起蛛网状红斑。
“我搞定这个，你继续。”宁悦喊道。
楚霖翻滚着躲过电击棍，顺势将磁暴弹吸附在培养舱底座。
随着磁极逆转的嗡鸣声，三台低温储存柜轰然倾倒，封存着未知病毒的安瓿瓶像雨点般砸落在守卫脚边，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发聋。
宁悦趁机窜到主控台前，周围是各种闪烁的仪器灯光，温度也比培养舱附近高了一些，弥漫着电子元件的焦糊味。
她一边十指在键盘上敲击，一边回忆着殡仪馆停尸房解冻密码的线索，那密码是李博士曾经在一次看似平常的交流中不经意透露的，她努力在脑海中拼凑着那些碎片。
当第六个守卫被楚霖用液氮管冻住膝盖时，警报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培养液滴落的滴答声在实验室回荡。
“红外线重置还剩三十秒。”宁悦抹掉溅在护目镜上的血渍，她身后的监控屏幕突然闪过苏瑶的香水瓶图标。
楚霖正要开口，通风管道突然涌出大团粉色烟雾，与他们在地下隧道发现的致幻剂成分检测报告完全吻合，那粉色烟雾散发着一股甜腻的气味，让人闻了有些头晕。
周峰的狞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防爆门外传来成片的枪支上膛声。
楚霖扯开左臂渗血的纱布，发现荧光已经蔓延到手肘关节，而宁悦的防护服背面不知何时粘着一张电子追踪贴片，猩红的倒计时正在跳向归零。
（正文续写）
王浩的爆破指令在整点响起。
东南角的冲击波震得培养舱钢化玻璃浮现蛛网裂痕，三十米外的消毒通道传来守卫们凌乱的脚步声，那冲击波震得人身体发颤。
楚霖抓住周峰偏头查看对讲机的瞬间，将磁暴弹粘在离心机凹槽里——那里残留的变异真菌孢子正闪烁着和李博士研究报告相同的幽绿色，那幽绿色的光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你以为破解了瞳孔识别就能带走阿尔法毒株？”周峰踢开挡路的液氮罐，战术匕首擦着楚霖耳廓钉进主控台。
全息投影中的病毒结构图被劈成两半，晃动的光影恰好遮住宁悦正在破译的密码键盘。
楚霖踉跄着撞向培养舱，左臂伤口渗出的荧光液体溅在周峰防毒面罩上。
这招从阿强讲述的流浪汉诈死技巧改良而来的动作，成功让安保主管露出胜利者的冷笑。
当周峰抬脚踩住他胸口时，谁也没注意楚霖的手指正沿着防护服接缝处的感应条滑动——那是昨夜在废弃地铁站，张琳偷拍的实验室机械臂操作记录教会他的小技巧。
“你们这些蝼蚁根本不懂……”周峰的咆哮被突然启动的机械臂掐断在喉咙里。
楚霖早在五分钟前就修改了清洁程序指令，此刻六只合金钳同时扣住周峰的战术背带，将他吊装到存放变异黄蜂的观察舱上方。
防弹玻璃映出安保主管扭曲的脸，与三天前被灭口的地下赌场老板临终表情惊人相似。
宁悦的解剖刀终于撬开最后一道密码锁，冷冻舱升起的白雾中，十二支嵌着猩红液体的石英管正在发光，那猩红的液体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将病毒样本装进特制铅盒时，楚霖正盯着周峰挣扎时掉落的电子密钥——那枚黑色U盘表面印着的三叶草标志，与三小时前刘娜发来的跨国制药公司logo完全重合。
实验室突然陷入诡异的暗红色照明，通风口喷出的不再是消毒气体，而是带着苦杏仁味的粉紫色烟雾，那苦杏仁味刺鼻难闻。
宁悦扯开防护服内衬，露出用殡仪馆防腐剂浸泡过的过滤棉，这是李博士在交接资料时用摩斯密码暗示的应急措施。
楚霖的视网膜投影开始闪烁倒计时，王浩传来的实验室结构图显示，他们距离最近的逃生通道还有四百米垂直距离。
“小心重力感应区！”宁悦拽着楚霖滚过突然塌陷的地板，二十枚麻醉针擦着他们后背射进墙体，那地板塌陷的震动感让人心脏猛地一缩。
培养舱里的变异生物开始集体躁动，章鱼触须般的生物电流在强化玻璃表面织成死亡电网，那闪烁的电流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楚霖摸到后腰处王浩给的电磁脉冲器，发现开关已经被周峰的电击棍烧焦了半边电路。
当他们撞开最后的气密门时，整条走廊的激光防御网正在重新启动。
宁悦突然将铅盒塞进楚霖怀里，白大褂口袋里滑落的解剖剪精准卡住某个红外感应器。
“跟上我，别掉队。”宁悦说道。
这个动作让楚霖想起两个月前地铁爆炸案现场，她也是这样用止血钳卡住定时装置的齿轮。
实验室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但楚霖清楚记得所有出口都装有声波防御系统。
宁悦的护目镜突然浮现刘娜传来的三维地图，某个用虚线标注的排污管道入口正在他们脚下三米处颤动——就像阿强描述的地下王国逃生通道，那个流浪汉曾用晶体管收音机换走楚霖的防风打火机。
当第一道激光切开楚霖的防护靴时，宁悦砸碎了装有荧光标记液的安瓿瓶。
艳蓝色液体顺着地缝渗入通风管道，与三天前他们在流浪者营地发现的追踪剂产生剧烈反应。
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两块防爆钢板，露出个直径不足半米的圆形缺口，腐臭的污水正从那里涌进来，那腐臭的气味让人作呕。
楚霖把病毒样本绑在胸前，摸到宁悦手腕内侧的脉搏已经飙升至危险值。
周峰沙哑的诅咒声混着警报从身后传来，而他们头顶的混凝土天花板开始掉落钢筋碎屑——王浩的第二轮定向爆破提前了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