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纸人新娘

莫小乙的铜钱从指缝滑落,在青石板上蹦跳着拼出“囍“字。孙小圣的金箍棒挑着红盖头,戏班锣鼓突然转调成哀乐。纸人新娘的凤冠垂下血珠,落地化作蠕动的朱砂虫。

“师姐的涅槃火在盖头下!“未羊的电动羊角滋滋冒火花,“混沌把她的魂魄剪成皮影了!“

寅虎的啸天刀劈向花轿,刀刃却穿过纸片白芷的身体。轿帘翻飞间,十二个混沌戏子甩出水袖,袖中飞出剪纸般的生肖守护者,每个纸人眉心都钉着桃木钉。

“看俺的!“孙小圣翻着筋斗抛洒铜钱,戏法袍里钻出机关猴群。木猴们敲锣打鼓列阵,竟与混沌戏班对唱起来:“正月里来是新春~“

莫小乙的鼠耳突然变成喇叭状:“他们在抢天机戏台的控场权!“他尾巴卷着卦筒狂摇,甩出个“拆“字签,“丑牛!三点钟方向,拆戏台!“

丑牛的撼地锤抡向虚空,锤头却变成个巨型拆字印章。戏台立柱轰然倒塌,露出后台正在剪窗花的混沌——那剪纸剪刀竟是用元辰柱碎片熔铸的!

纸人白芷突然开口,声音像揉皱的宣纸:“小乙...掀盖头...“她手中的绣球炸开,飞出万千卦象铜钱。莫小乙的鼠尾刚触及红绸,整个花轿突然坍缩成纸灯笼,将白芷吸入灯罩。

“乾坤倒转!“孙小圣的金箍棒捅破灯笼,却放出十二个穿喜服的混沌纸人。每个纸人都顶着莫小乙的鼠脸,齐声唱喏:“一拜天地~“

寅虎的钢鞭尾巴扫飞纸人,发现每个喜服背面都写着生辰八字:“臭老鼠!他们偷了你的命格!“

莫小乙的第二重法相突然失控,人鼠形态的屁股喷出烟花,在空中炸出个“囍“字。他手忙脚乱地掏避火罩,却摸出个绣球:“完犊子!我和混沌拜堂了!“

白芷的纸人残影突然凝实,涅槃火从盖头下溢出。真正的花轿竟在孙小圣的戏法箱里,轿帘掀开时,混沌主婚人正捏着白芷的皮影魂魄,剪刀对准她的姻缘线。

“看签!“莫小乙甩出支“上上签“,签文突然活过来缠住剪刀。孙小圣趁机吹响猴哨,十二只机关猴叠成戏台,将婚礼变成滑稽的猴戏。

混沌主婚人的长舌卷起铜锣:“吉时到——“锣声震碎卦签,白芷的皮影开始褪色。未羊的牧笛吹出唢呐曲,丑牛抡着变成喜秤的撼地锤冲阵,却挑出个写着“天作之合“的红绸。

“有了!“莫小乙的鼠牙咬破指尖,血珠在喜帖上画出和离书,“老子要休妻!“休书飘向主婚人的瞬间,所有纸人突然自燃,露出藏在喜服下的元辰锁链。

白芷的涅槃火终于冲破盖头,将婚宴烧成漫天灰烬。寅虎的啸天刀劈开最后一道锁链时,众人发现置身于真正的天机戏院——观众席上坐满生肖骸骨,舞台大幕绣着《十二元辰戏谱》残章。

孙小圣的猴毛突然褪色,露出后背的混沌烙印:“快...撕戏谱...“他艰难地操控机关猴拆台,自己却开始提线木偶般手舞足蹈。

莫小乙的铜钱卦拼出个“焚“字,他咬牙点燃戏法袍:“师姐!烧观众席!“

白芷的火翼掠过骸骨座椅,烧出三百六十道星空阵图。戏台突然倾斜,露出底下沸腾的油锅——申猴的定海针正在油锅里炸成麻花!

“格老子的!“丑牛用牛角勾起定海针,针尖滴落的油珠突然凝成卦象。莫小乙的鼠耳接收着天机讯息,突然脸色煞白:“混沌在排《十二生肖大葬》!“

仿佛印证这句话,戏院穹顶垂下十二口棺材。当寅虎劈开辰龙棺时,所有人大惊失色——躺在里面的赫然是许凌峰的生辰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