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六眼碰瓷了怎么破

“你不会真当自己是拯救世界的高中生了吧，天真地以为打打咒灵就万事大吉了？”

说到这，你指尖点起眯眯眼的肚腹，促狭道：“知道吗？平民术师之于咒术界的意义是耗材，没有家世背景、无权无势、乖巧听话、给点钱就能打发、毫无人权、随时随地都能被推出去送死的耗材哟~”

眯眯眼捏住你停顿一下点一次的食指，居然没有被残酷的现实击溃，而是矮下身认真地看着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看你不爽所以劝你退学咯，怎样。”你抽回手指，取过他另一只手上的书本，高高抛进草丛，头也不回地走了。

既非穷困潦倒走投无路者，何必蹚此浑水。

你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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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你回到咒高，远远儿的就瞧见了眯眯眼。

嘴炮果然没用吗？你不由反思，下次还是少管闲事吧。

但，某人显然尚未改掉多管闲事的坏习惯。

“佚名同学，这周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上课呢？夜蛾老师和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眯眯眼又重拾了那副虚伪的做派，听得他旁边的六眼都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你谁？我们熟吗？”你略过他继续往前走。

六眼捅了捅眯眯眼的胳膊，脸上明摆着幸灾乐祸：“自讨没趣了吧杰，你看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你～”

“还要我解释多少遍！这不是搭讪，悟。”

二人嘈杂的打闹声逐渐离你远去，你这才从兜里腾出手对天空比了个中指。为什么不去上课？天元的“眼睛”长久注视着咒高，这不是视奸是什么？

你拥有过分敏锐的感知，因而一切监视和窃听手段在你面前都无所遁形。

更何况，你能感受到：它在凝望你，从你多嘴劝退眯眯眼开始。

原因何在？理由何在？

你贴面开大嘲讽它活了上千年还只是个未掌实权的吉祥物工具人，它满不在乎；不过是对咒术界的真相直言不讳，劝眯眯眼退学，它盯你盯到你出了校门还在盯。

巨大的御神木矗立正中，其上的注连绳和纸垂在风吹日晒里显露斑驳，无端让你联想到了天元那个老家伙，也是这样破破烂烂的，尽管是被奉为不死神明的结界术中枢。

筵山地下的老鼹鼠神明天元大人？

被自己的设想逗笑，你带着足以供你如上次那般踹开九百多扇门的好心情踏上去往薨星宫之路。

这回踹到第七扇门就抵达正殿了，它在主动给你开门。

天元顶着个干瘪水桶脑袋端坐于蒲团上：“又见面了，无名氏。”

你将背了一路的大容量黑色双肩包扔到它怀里：“无聊可以看这个，再盯着我看就打爆你的眼睛！”

“小娃娃戾气甚重…”它嘟囔着拉开背包拉链，话音一转，“就没什么想和吾聊聊的？”

“有代沟，聊不来。”

“……汝似乎屡次三番针对吾的年龄。”

“嗯，对，所以呢？你要告我虐待老人么？”你叉腰俯身把贞子脑袋怼过去，发丝扫过天元那张枯树皮般的老脸。

它抱着双肩包任你怼：“吾不与小辈计较，汝不愿多说便罢了。”

“哼，你最好记住我的话。”你一脚踢飞它待客的蒲团，大摇大摆离开薨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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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图窥视你的人有过许多，其中最令你不适的就是天元！

它不好奇，无恶意，但纯恶心。

“帐”即是它的复眼。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织就冰凉细密的网，几乎要凝结成银灰色雾霭侵入你的肌肤。无法违抗，被迫品尝了六年受视线笼罩裹挟的滋味，你的容忍度业已耗尽，恨不得分分钟打爆某视奸狂魔的（监控探）头。

足够无聊就可以随便窥探他人隐私了吗？

存活上千年却仍然只能靠如此不光彩的手段打发时间真是逊爆了！无能又可悲的老家伙。

见面之前，你就在内心咒骂了它六年，也常于无人处冲它比中指，没想到……

算了算了，姑且再给它一次机会吧。

你这样想着，返校前又去买了点东西。

★

从薨星宫出来没多久，你迎面碰上六眼，他正倚树抛接把玩着某些十分眼熟的玩意儿。

……

哦，是被你抹去咒力残秽藏到男厕坐等神子出丑的窃听器们。

“贞子酱，我来兑换奖品了哦！”他自说自话，伸手递出掌心开瓢小甲虫似的一堆窃听器。

“像是集齐七颗龙珠就能召唤神龙那样的小游戏？没想到贞子酱你虽然外表土气但意外的富有生活情趣嘛~啊内，我的奖品呢？速速双手奉上吧！不许让人等太久喔，我可是超级期待的！！”六眼凑上来围着你打转，一分钟八百个动作，嗡嗡起来没完。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世界清静。

你假惺惺地揉了揉那张贴到你长发上的白嫩脸颊——已经浮现出巴掌印了。果真是举族娇养大的小少爷，细皮嫩肉的。

“抱歉，听到苍蝇叫就顺手拍了下。你没事吧？”你模仿起眯眯眼的语调，启唇，虚伪又温柔。

他眨了眨眼睛，圆片墨镜摔落在地，暴露出一张看似懵懂而天真的面孔，呆愣愣地偏头凝睇你，久久不语。

你满怀恶意，期待着六眼的反应。

惊讶吗？你击破了他的无下限防御。

恐惧吧？他的“六眼”在被你触碰到肌肤那一刻失效了。

见他迟迟反应不过来，你推远六眼过分靠近的脑袋，疑惑收手：奇怪，你也没用力啊，怎么扇成傻子了？

他下意识握住你抽离的右手，漂亮的蔚蓝色眼睛重又焕发出光彩：“哇，是很特别的奖励！不过只有这个也太寒酸了点吧？还有呢还有呢？”

你：……？

一个两个都不按套路出牌是吧？可恶，影视剧和小说都白看了！！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你身子一歪就要往地表倒去——倒不下去，某人握得太紧了。

“你好烦啊。”真心话。

“哎呀，完全听不懂嘞。我的奖品呢？”六眼装聋作话痨。

……

叼烟路过偶然撞见五条悟提溜着陌生小女孩晃来晃去的家入硝子：人渣在搞什么，校园霸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