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头车来喽~
1349年4月1日,一个充满愚弄的时间里,真正的愚者还在充当腊肉。
凯撒港,由伟大的剽窃家,魔女的守护者,读条中的罗塞尔所命名。
港口中央是一间罗塞尔为自己修建的凯撒大帝纪念馆。只是如今吱呀作响的地板,摇摇欲坠的屋顶。都在显示着这位传奇的皇帝被刺杀在白枫宫后的凄凉。
在这座纪念馆的二楼,一间坍塌了一半屋顶的房屋内,正有一团类似烂肉的事物蠕动着。
那是一个正在扭曲的怪物,有着三个脑袋七条手臂,浑身长满各种动植物的生殖器奋力交合全力摆动仿佛要脱离这个已经贫瘠干枯没有半丝养分的身体。
烂肉的右侧是一盏望远镜,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破。唯一值得描述的也就是正对着天上美丽凄凉的红月。
唰~一道明亮却足够隐秘的白光闪过,地面上那个扭曲、腐烂却极其符合审美的血肉变得安静。几息之后开始变得正常,或者说表面开始正常。
“咳咳咳,这是哪?”嘶哑中带着回声的声音在从已经逐渐恢复的青年人形口中响起。
“这是哪家医院啊,这床真硬。”青年从身下拿出了一个类似果冻的事物。将其拿在眼前,熠熠生辉,仿佛钻石。把玩一会后随手收入怀中看向这破败的房屋。
“不是,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已经完全恢复的青年站了起来借着破碎玻璃的反光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身形消瘦,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单薄。淡金头发似乎因为过长时间没有清洗有些打结。青涩的面孔上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给这副略显书呆子的面孔增添了些妖异。“我这是穿越了,虽然我经常看小说却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青年挠了挠脑袋,同时心中默念道‘系统在吗?我要抽奖。’一阵沉默后再次心中呼唤道‘深蓝、主神、老爷爷?’
“啥玩意,这年头穿越都不给挂的吗,这我那我什么玩啊。”伸手拍向身前的望远镜,仿佛爆了金币般一张纸牌从望远镜的底座连轴上掉落了下来,青年低头看了过来并将其拿起:“这是啥牌啊?我咋瞅着这两撇胡子这么维和呢?”
那是一张在云中张开双翼的天使,在空中吹响号角。红色的十字旗飘扬,下方是男、女、婴儿。碧蓝的海洋与遥远的山脉化作背影。
看着手中不足巴掌大的纸牌,青年挠了挠脑袋,目光扫过了右上角。那是一种绝对不属于中文、英文、日文在内的语言,甚至许多字符都没见过。可是青年却瞳孔猛缩。
“序列零-审判者。”再次开口说话,这次却已经不是熟悉的中文,而是跟手中纸牌一样的古弗萨克语。也是在声音刚落下的瞬间,手中纸牌瞬间化作一本透明虚幻的书籍。
序列九-仲裁人:银白战熊…序列七-审讯者:闪纹黑豹…序列零-审判者…
‘嘭’青年脑袋炸开了,字面意思上的炸开,这一瞬间他知道了一切。亵渎之牌,罗塞尔大帝,魔女的滋味真不错,克莱恩-莫雷蒂,亚当,阿曼妮西斯,外神,旧日,支柱,最初。
世界如同被按了暂停键,这一刹那变得极为安静。下一刻,巨大的红月出现在天空,原本普普通通的满月成为了血月。深红近乎鲜血的表面缓慢的流动着。遥远的星辰也在这一瞬间眨动一下,如同眼睛一般眨动。
星界内,布满裂缝的屏障下升起了一座座神国。或是宁静平和、或是狂风暴雨、或是一位位先贤筚路蓝缕…没有任何犹豫的挡在了缝隙处。
凯撒港内,不知何时早已没有了声响安宁与寂静的黑暗密布,给这个浪花上的小船一件船锚,给了已经安眠的人民沉睡的机会。破损的纪念馆内,再一次变成一堆烂肉的青年只有含糊虚幻的词语从类似嘴巴的器官内响起。
“救一下啊,亚当,女神,老鸽。”朦胧,却有带着浓烈污染的声音发出,“格里沙,阿曼妮西斯,列奥德罗,斯蒂亚…”
随着声音的彻底消散,旁边角落里缓慢勾勒出一位身穿简朴白袍、留着足够遮住下半张脸的淡金胡须神父。他的眼神清澈见底,胸前挂着一根根如同吊坠的十字架。正是天使之王亚当。
“抱歉,我来晚了。”清冷却又富含感情的话语从亚当口中说出,仿佛是在为死者祈祷一般在胸口画出十字,代表太阳神的正位十字。随后弯腰伸向那早已经被血肉包裹着的纸牌。
与之同时一只没有睫毛充满疯狂与求知欲的巨大眼睛浮现,注视着知道所有真相并将其说出的烂肉。隐秘贤者对知识的渴望战胜了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轰隆~’一道划破永夜的惨白闪电劈向这座可怜的纪念馆;随之到来的是一道朦朦微光;一道刺眼的阳光、仿佛永恒的黄昏与看不穿的黑夜。
不知何时早已四分五裂的纪念馆内仿佛泡沫一般,神父化成了一道虚拟的投影,消失在已经渣都不剩的深坑中。渴望知识的巨型眼珠被一本本书籍拉扯着被朦朦微光打中,发出一阵足以令半神都为之失控的惨叫之后消失不见。
原地留下了一个深邃的巨坑,蠕动的血肉、未被捡起的纸牌、望向红月的望远镜都已化作飞灰。只有那深坑底部一抹闪闪发光宛如钻石的果冻静静重组只是仿佛分裂了一般散了一地。真神的攻击可以粉碎非凡特性,但是非凡特性不会消失自然不会随着主人的死亡或者重新穿越而离开。
“哼。”威严,暴虐的声音划过夜空。星界内,身穿黑色盔甲的威严中年男子收回看向白袍神父与化成灰的纪念馆,“图铎说的对,也就逃跑的能耐够高了吗。”
廷根市,上完一天学的克莱恩·莫雷蒂在美满的睡梦中翻了一个身;贝克兰德一间豪华的别墅内一只金毛大狗蹲在一位仿佛高阶魔女的少女床前;而在同一座城市里熬夜赶稿的少女猛然从美梦中惊醒,双手捂着脑袋从座椅上翻滚到地上‘怎么会,今天明明不是满月。’大海上深蓝色头发的船长看着与自己侃侃而谈、掏心掏肺的好兄弟露出虚伪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