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郭家
- 养鬼百年,我成了鬼域之主
- 鱼过江
- 2009字
- 2025-03-09 23:44:33
李望看着张老汉谨慎细微的样子,摆了摆手:
“不必这样,元宝我留着也无用。”
张老汉懂得仙人恩惠,却也明白无故不受惠,这金元宝拿在手心里都觉得发烫,捂得慌。
“我...”
未等他说话,李望一个人径直来到稻田旁。
上次给了张老汉一批幼苗,他在农舍旁圈了块地种植。
望着冒着黑色气泡,飘着灰蒙蒙气的田地,李望掐了几颗稻粒,塞到嘴里。
阴气滋养的鬼冢稻对于鬼修来说,和灵稻灵田对外头那些修仙世家一样重要。
像那些贵族子弟,多有比普通灵稻更好的补品,当做辅佐之物,日吃夜吃,修行时时刻刻不会落下。
穷一点的散修一点皮毛也要计较。
李望当然也要算在其中,虽然鬼脸峰对弟子有些补贴,但杯水车薪,耗不住日积月累的损耗。
连一把三窍级别的灵器都需六块灵石,而李望的拓皮坊辛辛苦苦拓皮一个月,不过一块半左右。
除去给杂役们的补贴,其实自己到手并不多。
一排排鬼冢稻被他用法力勾起,看准时机,便应声拦腰截断,落至李望储物袋中。
张老汉在一旁看得出奇,抿了抿嘴,这些日子,他将鬼冢稻照顾得像是自己亲儿子般,晚上刮风吹动稻田,他会惊醒慌忙查看情况。
仙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句嘱托,他不敢马虎。
李望自然晓得这一点,捏着饱满的穗粒,很是满意。
“你倒是用心了。”
李望轻声说道,张老汉闻言陡然一颤,连连摆手:
“仙人交代,不敢大意。”
“别仙人仙人的叫了,我姓李。”
“好...李大人。”张老汉开口道。
李望收好储物袋,掀起帘子走进屋内,依旧是一贫如洗,只有简简单单的桌子和农具等。
李望叹了口气,金元宝还原封不动地躺在案上。
“也罢,他们担心这,担心那,倒不如直接置换些用具来,省得他们提心吊胆。”
张老汉将金元宝送到李望手中,李望接过,换了些碎银,他才心安理得的接下。
毕竟在他眼里,自己只是替大人种稻,不过一佃户而已,哪里值一个金元宝。
摸着手中的碎钱,张老汉才稍稍心安。
“他们在这足不出户,想来也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如今散修世家乃至宗门弟子频繁在百花谷走动,邪佛也不会轻易出现...比起外面的风风雨雨,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未必不是好事...”李望望着莲儿酣睡的模样,心里思忖。
“大人,您喝水。”张老汉端起水杯递到他面前。
李望接过,便见张老汉沟壑的脸上浮出纠结,李望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道:
“老汉,可是有话讲?”
张老汉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暗自咬咬牙,翻开内衬,从兜里取出一块亮白的玉扣来。
李望微微错愕,伸手接过后却神色顿感不自然,因为这玉扣沾染了佛性。
“这是佛修之物?”李望嘀咕着。
张老汉看着他在端详这玉扣,心里暗暗道:
“整日放在身上,就是怕被人发现,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早些交给仙人。”
张老汉心里想的清楚,李望给予了自己如此多的恩惠,倘若不明明白白,日后被发现了,误当自己不真诚。
李望细细瞧着,越发越觉得心惊肉跳,触摸在手心上,有一种淡淡的温凉感。
“非是简单的材质...”
“老汉,这是你从哪得到的?”
李望将玉扣递还给他,张老汉连连摆手:
“大人,这给您了,老汉留不住的。”
“这是十几年前,一个僧人游历时,留下来的。”
李望抬眉望眼,莫名听到僧人时,暗道果然,但却思绪一转:
“莫不是他们口中的妙相金刚...可也不对,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时间上不对。”
李望问道:“老汉,你可知那僧人法号是什么?”
张老汉摇了摇头:“大人,我哪里晓得那些...”
李望见状,知再问什么也是无用,再看向张老汉时,心里微微感慨。
他将袖中的银子全都取出来,赠与老汉,先口堵住他道:“以物换物罢了,不要推辞。”
老汉见状,相劝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李望将玉扣装入储物袋内,心里盘算起又是哪位僧人的手笔。
趁着夜色未完全降临,李望又交待了些嘱托,细细散散的一些事能讲多少是多少。
再之后,他从储物袋中提出那日在梅家旧址处缔约的阴风鸦,抚了下它轻顺的羽毛,笑着示意它飞到农舍旁的果树上。
“好生看着罢。”
李望又取出一种灵树的种子,让张老汉种下,等待结果时,自己会来收取。
做完这一切,李望才拍拍手飞走了。
......
......
一夜沉闷,郭家。
偌大的府苑里人影绰绰,下人和丫鬟穿着绣有“郭”字的衣裳来回奔波。
听着屋里头又传来老太太沉闷、苦涩的咳嗽声,众人都面露难色。
推开了一众大夫和管事,里头走出一男子,愤愤难平,嘴里怒骂着:
“废物,都是废物!”
“连病也看不好,这都几日了!”
郭伯渊将手指攥得发紫发白,气得浑身颤抖,尽管他怎么想保持理智,但在回头望了一眼里屋时又被失落和沮丧替代。
“母亲自从兄长下落不明后,便病情加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族中事务繁多,从前有大哥在时,我还不知,犹自缠着他,大哥每每此时都会放下手中书卷,教自己经营管束之道。”
“可如今,兄长不在,族里亲老俱不服我,让我可如何是好!”
郭伯渊形态消瘦,肤色微黄,面目却显得憔悴不堪,这些日的提心吊胆和外困内扰使他苦不堪言。
“老爷,老爷,大老爷有消息了!”
屋外忽传一声,郭伯渊眉目一蹙,暗暗思道是哪个大老爷有了消息,可却拍了拍脑门,大震道:
“大老爷,那不正是兄长!?”
郭伯渊快步走到门前,便撞见一酒楼小厮装扮的人拎着一封信,喘喘嘘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