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捡个女儿

晨光熹微，薄雾如纱，宛若轻柔的绸缎般缠绕在玉泉院上空。

今日，是华山私塾的开学之日。

六十名前来求学的少年少女，加上王子安与令狐冲，分列成两队，整齐地站在希夷祠前的空地前，或肃穆，或紧张，或好奇地等候着入学礼的开始。

他们的父母亲人则站在两侧围观，神情各异，有的欣慰自豪，有的目含期待，也有些仍旧忧心忡忡。

正前方的台阶上，数张雕花木椅整齐排开，风清扬端坐在正中央。

他身着玄青道袍，袖袍宽大，衣襟随风微微飘动，气度出尘绝俗，不愧是隐世高手，令人不禁侧目。

他的左右，分别坐着顾了凡和宁中则。

再往外，则是“特邀嘉宾”王时雍以及李维之等四名老师。

下方，梅剑和竹剑各站在两个队位的前方，一队是王时雍招收的富家子弟，锦衣华服，气质光鲜；另一队则是王伯挑选出的平民子女，衣着简朴，却目光坚毅。

随着一道悠长的钟声在在院中回荡，顾了凡缓缓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台下的少年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我乃华山派少门主，剑神传人，一剑西来顾了凡……”

闻言，风清扬眉头微微一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还真是厚颜无耻”，但面上仍旧维持着高手风范。

顾了凡毫不尴尬，气定神闲地说：“你们是我华山私塾的第一批学生，这是你们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

我希望，你们今天以华山私塾为荣，明天华山私塾能以你们为荣。

你们还小，废话就不多说了。

今年是弘治三年，所以我将你们分为‘三年一班’和‘三年二班’。”

说到这里。

顾了凡回头将李维之和一位名叫丁云涛的拳脚师傅请了出来：“这位李先生和这位丁云涛师傅，以后就是你们‘三年一班’的老师。”

他转过身来，又请出另外二人：“这俩位是，方文杰先生，赵宇师傅，负责‘三年二班’的文、武课。”

“由于你们现在只是预备弟子，尚未正式入门，今日暂行入学礼，待年末考核通过者，方能行正式拜师之礼。”

“入学礼，现在就开始吧！”

随着一声令下，入学礼正式开始。

首先，由王子安率领“三年一班”的富家子弟，依次走至台前，恭敬向李维之与丁云涛三叩道，行拜师礼。

然后，向顾了凡供上束修，也就是学费。

接着，便是净手净心。每个学子将手放到早已准备好的水盆中“净手”，寓意去除杂念、专心致志之意。

最后，由风清扬手持蘸着朱砂的毛笔，在学子眉心处点上一个像“痣”一样的红点，开启“智”慧。

“三年一班”完成礼仪后，令狐冲便领着“三年二班”的平民子弟，依照同样的流程行礼。

待所有仪式完成。

顾了凡并未立即开展课程，而是让他们各回各家，明日再正式开课。

风清扬一向厌烦这类繁文缛节，要不是顾了凡和宁中则再三恳求，他才不会现身，所以入学礼一结束，他便拂袖而去了。

“王大人，今日还有杂事要忙，就不留大人了，过两日，我再登门拜访，正好有一笔生意要找大人谈谈。”

“哦，少门主说的生意，想想都令人期待，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顾了凡与王时雍寒暄几句，便将他送走。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

顾了凡顿时看向一旁堆积如山的束修，那些富家子弟送的大多是金银细软，而平民子弟送的就是一些鸡蛋、蔬菜、肉干等食物。

“师姐，现在没你的事了，你去后院练剑吧。”

“好！”宁中则点了点头，便持剑离开了。

“梅剑，竹剑，你们把这些束修整理一下，吃的就送去厨房，金银细软全都收回房中……”

……

傍晚时分。

顾了凡与梅竹二女仍在房中清点钱财时。

陈道易突然跑了过来：“了凡师兄，那小姑娘醒了！”

顾了凡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那天，他将苏映雪带回玉泉院后，便拜托陈道长医治。

小姑娘，身体本就孱弱不堪，又遭受一顿毒打，抱回来后便陷入了昏迷，还发起了高烧，一直退不下去。

昨夜，病情恶化，眼看都快咽气了，陈道长一直救治到深夜，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未曾想到今日竟然苏醒了过来。

还真是命大！

很快，顾了凡来到病房。

屋内，陈道长正轻托着小姑娘，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小心的喂她喝粥。

小姑娘全身都缠着绷带，宛如一个小小的木乃伊。

顾了凡目光一沉，望向陈道长：“她的情况，如何？”

陈道长头也不回，缓缓道：“昨夜能撑过来，便算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她身上的伤看似严重，其实多是皮外伤，休养几天便能痊愈了。麻烦的是她身体，长期饥饿，亏空得厉害，恐怕要好几年才能养回来。”

顾了凡微微一笑，“那就慢慢养呗。”

这时，宁中则也走了过来，她望着小姑娘，目光柔和：“没事了就好，她的眼睛好漂亮。”

顾了凡这才仔细端详着苏映雪，发现她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宛若夜空中的璀璨星辰，纯净无暇。

要是在现代，随便发个视频，就小姑娘这双黑宝石般纯洁的眼睛，必然能引诱一票人去生女儿。

只可惜，错生在这个愚昧的时代。

小姑娘喝了半碗粥后，精神恢复了些许，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顾了凡，似乎想问：“你们是谁？”

顾了凡唇角微扬，轻笑着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身旁的宁中则，介绍道：“我呢，叫顾了凡，是你爹。她是你娘，宁中则。你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宝贝女儿……”

宁中则嗔了他一眼，似乎在让他别胡说。

小姑娘歪着脑袋，乌黑澄澈的眼眸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眼底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