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圣痕阶

站在仪式的正中央，渡歌的表情严肃。

他手中拿着一瓶古怪的药剂，药剂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透明色”，相当引人注目。

按照正常的仪式流程，这一瓶药剂中也蕴含了「支配」序列的相关规则，并且有能够温养与保护他灵魂的成分。

在服下这瓶药剂后，他的身体与灵魂就会被超凡所浸染，进而与周围摆放的超凡材料引发共鸣。

至于接下来是成功晋升为超凡者，还是精神失败变成一个精神力较强的普通人，又或者干脆抵挡不住规则的侵蚀产生异变或是直接死亡，那就听天由命了。

可现在药剂的瓶塞已经被取下，渡歌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他对这瓶从黑袍神官的手中缴获得来的药剂并没有那么的放心。

天知道那家伙会不会为了控制肯恩·塔克，而在这瓶药剂中加入某些不明物质。

为了保险起见，渡歌决定采用精神力接触的方式进行服用。

没错，这种药剂本质上是“保护灵魂的药水”与“对应序列的温和规则”所组成的混合物。

如果只需要后者的效果，那么他完全用不着服药。

仅仅通过精神力的深度接触，便能使其生效。

所谓的保护灵魂，对他来说是没用的。

因为他本身就是伪超凡，距离成为真正的超凡者只是临门一脚。

不用像普通人那样小心谨慎。

事实上，有不少超凡者都是普通人在接触了超凡规则后，九死一生意外觉醒的。

尽管没有仪式保护的晋升相当危险，但只要基数上去，总会有一些幸运儿能成功。

在缺少资源的地区，据说就有人采用这种方式，批量培养超凡者。

被规则侵蚀导致异变或者死亡的失败者，处理一下还能反复利用。

那为什么不一直重复，直到利用这一份资源催生出一个真正的超凡者呢？

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当然，渡歌和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不一样。

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把仪式所需要的材料都摆放齐全了。

至于这个药剂嘛……

正巧仪式省下来的药水基底，可以拿去废物利用卖个好价钱。

他也不吃亏，或许还能小赚一笔。

……

……

闭上眼睛，渡歌的精神力逐渐蔓延。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他已经能够熟练使用这种奇特的力量。

在精神力覆盖范围内，就好像各种感官混合在一起一般。

使他能够轻松通过精神力掌握所接触事物的各种外在或内在性质。

而眼前的这瓶药剂，在他精神力的感知下显得格外奇特。

它散发出来的「支配」序列规则，使它与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疏离感。

就好像其不是现实中应该存在的事物一般。

……

经过渡歌的研究，他最终确认这其中的超凡力量是单纯的「支配」规则。

没有其他危险。

于是，他便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将精神力尽数投入其中。

一阵恍惚感传来。

渡歌的灵魂上原本隐隐浮现的奇异痕迹，此时变得越来越明显。

不久前摆好的那些材料，也开始随着仪式中心的「支配」规则产生律动。

这一瞬间，他仿佛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本源，感知到了支撑起“现实”的那一张难以言说的规则巨网。

而在他所处的这一块现实中，规则巨网上逐渐结出了一个黑色与白色交织的茧子，将周围的“现实”压得扭曲。

那是「自由」与「支配」的力量在汇聚。

“原来如此，这就是圣痕阶名字的由来吗？”

随着仪式进度的一点点推进，规则之力在渡歌的身边汹涌流淌，并顺着他精神力的引导慢慢灌注进他的身体。

最终在灵魂之上留下一道道奇异的痕迹。

他能感觉到，这些规则之力正在一点点渗入他的灵魂，对他的灵魂进行某种正面的改造与强化。

在这个过程里，他所能容纳与掌控的规则之力也变得越来越多。

圣痕阶超凡者，就是这样变强的。

明悟了这一点，渡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仪式并未完成。

但对于早已能够熟练使用超凡力量的他来说，后面的步骤已经没有丝毫风险与悬念了。

“来！”

渡歌口中低喝一声，直接对着周围微微颤动的超凡材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精神力的控制下，那些不断散溢而出的规则之力受到牵引，纷纷从材料中涌出，最终汇聚在他的掌心。

并被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纳入体内。

没有意外发生。

因为成为超凡者最大的一道门槛，他早已借助自由之种跨过了。

当所有游离的规则之力被吞噬，渡歌只感到意识一阵清明。

他的灵魂也在这一瞬间，彻底升华！

圣痕阶，已成！

……

……

……

“自由与支配，这两种相互冲突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时，居然能产生奇妙的反应。”

“这就是超凡的魅力吗？”

从谷仓中走出，渡歌只感到整个世界都变得大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个重度近视患者在某一天突然戴上了一副合适的眼镜一般，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之前还是伪超凡时，虽然他也能隐约感知到无处不在的规则之力，但却无法主动调用吸收，只能凭借本我能力自然恢复。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

渡歌稍稍一抬手，一阵莫名的规则波动向周围席卷。

很快，远处的角落里，一只肥硕的老鼠从洞里钻了出来，在地上不断翻滚着来到他的面前。

仔细看看，这只倒霉的老鼠眼睛里满是惊慌。

但在「支配」与「自由」这两种超凡力量的控制下，它无论如何都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反而像提线木偶一般，被随意拿捏掌控。

“停。”

清脆的响指声响起，在渡歌的命令下，原本不断翻滚的老鼠猛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当然，停下的不止是它的动作，还有它身体内部的一切器官。

包括心脏。

在悄无声息之间，它迎来了死亡。

月光下，渡歌的笑意森然。

这只老鼠的结局，也将会是与他为敌者的结局。

这就是超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