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何人?”若是胆大妄为,估计世间再无出镇西少主其二者。
“好说,中州米家,涌溪尊者。”人未至,豪横话语先入了耳。
只见一白鬓却童颜之人缓缓自大雄宝殿之巅踏空而来,落地身周无论秋时落叶还是孱弱身子骨的士子学徒尽皆旋而凌空,不消片刻功夫,倒飞的,落水的,砸墙的,抢地的。
“米家来人?”平日里三杆子都不见漏气的青衫却是缓步上前。
“女娃子,两个选择,要么老夫断了这狗屁少主四肢,再行将你掳走,要么乖乖上剑。”言语音落,这位涌溪尊者便是随意自身边水雾当中入手,一挽一扭,晶莹长剑便悬浮其身侧。
“无意那所谓剑冢,便是家父亦弃剑修枪,落了飞羽大城,十二狼之座师,即便做了这公子通房,也不愿提剑做虐。”青衫语毕便行至飞羽身后,而飞羽见红颜寻庇,也是挺起胸膛抽刀见敌。
“倒有些骨气,可这便是家主密令,别人惧你镇西霸道,咱可不是。”那涌溪尊者指尖微动,晶莹冰剑便带起无边剑意,饶是从五品的张敬伟都难以眨巴下眼皮儿。
“当真不惧?”这一怒吼入耳,飞羽登时喜笑颜开。
“从九品?也就对付。”涌溪尊者看清来人,却也不甚轻蔑,原是镇西老魔亲临,见其护卫劲装,看来便是藏身于护卫侍从三百余当中,月余相处愣是没叫飞羽发觉。
“东一叔叔!”飞羽喜乐大叫,哪里还惧那滔天剑意,起跳便入了镇西老魔怀抱。
“小少爷尽是放心,老魔在,饶他便是剑仙亲临,老魔俺豁去性命,也要断他几根骨头!”东一语毕,随意将飞羽放下护在身后,上着黑衫尽数爆裂,本精瘦胸膛在混黑烟气遍布之时,也是股起涨大,暗红色亮灿纹路纷纷爬上,威压丝毫不逊涌溪尊者。
“玄衣影卫一万六,最是令人生厌,不说饮血修法,便是这燃魂借功之术,便是邪法偏途,管你这那,老夫便是一剑斩之!”涌溪尊者话音未落,却见镇西老魔身形兀的消失,刺耳摩挲声音入耳,那镇西老魔竟是徒手抓住冰剑之身,苍白指甲划过剑身,愣是一扯开二。
“你这烂剑,怕都不及我家侯爷的食筷来得坚固,虽你九品,长俺一个境界,若真在此动了大干戈,惊了白虎大公,你中州世家,却来我银月欲行凶于镇西侯爷公子,大公亲临,九品上对你将入九品之剑仙,再加上老魔八品九之段,折你米家二尊之一,看你米家在中州还何得立足?”老魔这一番挖苦,登时让那涌溪尊者气上心头。
“剑修者,哪里来得颇多忌讳?吾皆一剑斩之!”涌溪尊者不愧为剑仙,虽不过下位之水在气海雪山,却使得一手好极寒,又是水雾成剑,却不仅一柄,自是千多冰寒长剑携滔天剑意来袭,可那镇西老魔却不知怎的,竟是毫不抵挡,竟还抱着膀子戏谑不止。
“散。”冷淡至极的语调,飞羽倒觉得陌生,可见身边李鑫荷赶忙跪地,似也猜出来者是为何人了。
“见过白虎公爵。”只觉眼前白光一过,飞羽还没看清来人何在便已高声恭敬作揖。
“娃娃,看你与犬子交情,再说你家青龙冕下之威,叫一声大伯,你我皆不吃亏。”素袍雪衫,黑发及腰,低语便破剑仙千剑,还愣是眼神压制便让剑仙抬手亦难,这便是银月白虎大公之威。
白虎公爵,虽说兵权不过师团以下,可只他在,便让万兽帝国那真正的神兽白虎都要忌惮几分,即便屯边军百万,可敢跨凌州界半分?饶是镇西军举世无敌,若非青龙冕下还可拄拐而行,这凌州地界还至于只掌五城之地,还能镇西所在独握三洲十城?
这镇西侯爷怕要升个镇西大公出来,飞羽城也要更名是个白虎城,便是刀客大家的七叔,一手旷古霸天刀决做了神技,这白虎一声吼,九品上便是道理,便是真言。
“去了吧,碍眼,你家枪仙米沛男若是来找茬,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未必能留下那小辈,再者言你米家若真当了镇西铁蹄,能不能还坐中州世家也是未知。”白虎公爵再次开口,那涌溪剑仙苦恼一笑,便似是认命般拱手离去。
“伯父真是大威大势,这般随意两言半语,便是九品大家,屁都不敢漏一丝,真是羡煞小侄。”飞羽这一通马屁,那白虎公爵看来甚是受用,仰天便是七八声笑,扯了自家不争气的纨绔公子,便抚飞羽额上离去。
“这便是九品之威吗?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这般,怕要耳顺之年罢。”张敬伟微微摇头,轻抚身前玄武盾甲,眼中尽是羡艳。
“你这厮还有何得抱怨?小爷如今堪堪开了二窍,估计到死未必能追上东一叔叔,九品,可望而不可及。”飞羽苦笑连连,见臭味相投之人离去,也是无了兴致,漫步凌州城,只望能偶遇些嫩白小娘子,饱了眼福就够。
撵架往了城东十里,护卫尽是席地成篝,或寻来野味儿解馋,或白粥熬煮配上凌州火辣尖椒醋来的小菜。
“蜜枣是一,东一叔叔是二,那这三,便是你了吧。”飞羽探手勾搭上了青衫的柔弱肩膀,这是唯一一位还未被少主飞羽胡乱改了姓名的丫鬟,与蜜枣玫瑰一般,飞羽在府中也是从未见过此女艳容。
“少主府苑挨着西海,改了栖凰苑名为东叶,奴婢体弱又绝灵武,吃不得镇西军的苦,伯......侯爷与家父乃至交,本愿收奴婢为义女,做了您的姐姐,可奴婢倒更是稀罕成少主您之通房暖被窝,何得地位?奴婢哪里配得上。”青衫不知是不是身份露了倒觉轻松惬意,虽还是面色清冷,话却多了些。
“若说手感还是玫瑰来得柔软,按肩手劲儿要看蜜枣,体热还得是咱家小迷糊,你这冷娘子,估计小爷便是上了撵架摘了你的生瓜,都不屑正眼眯咱一下,高头大马鳞盔横刀,说你是十二牙又有他人能不信?”其实还有一句话,咱这位少主飞羽没敢出口,便是“入了我苑儿里的丫头子,可不敢策马扬鞭,娇嫩白皙手掌还亲不过来,扯了镫子口嚼子,弄得老茧横生,再说圆润臀部,骑了个把月的骏马,还不要磨个发涩,到时莫说上手,就是瞅瞅也是个心烦气躁。”
“奴婢自小有些枪术在身,策马驾撵也是好手......”也不知是不是这青衫丫头子会些读心术不成?开口便是戳在飞羽心口,本过肩手掌还欲向下磨蹭磨蹭沉甸甸娇柔之处,可听到这里,也是捏住了青衫小嘴边上的稚嫩白皙,斜目翻个白眼儿,巴掌也是让边上小丫头子的挺翘所在软而震颤。
“这城幺么着,比咱家飞羽城还要大些,就是风月楼阁不见一家。”看着青衫丫头本清冷的面颊已然带上红晕,那镇西老魔微微摇头却是一语道破天机,让这少主飞羽瞳孔之光亮都更盛了几分。
“要说知己,非东一叔叔莫属。”飞羽话音将落,腰间软肉每一边都是被只小手扯住,转了是一圈接一圈。
“少爷!侯爷给的白头老鹞,可还在盘旋着呢。”小迷糊开口威胁,飞羽习惯地缩了缩脖儿,见身边众人包括那镇西老魔都是嘲讽至笑出声来,一挺腰杆便又是一阵痒痒肉入手,待小迷糊笑得清泪在颊才停了手。
“小不点,待你再大些,非要在西海中央摘了你不可!”看着小迷糊那一脸的轻蔑表情,咱这少主飞羽也是没了脾气,苦笑摇头过后却是成了小丫头的坐骑,此番亲昵,怕要闻个三坛子醋味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