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需要口罩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手机铃声在响，东野旭的意识逐渐苏醒。

拔下床头充电器的插口，他半眯着眼解锁手机屏幕。

屏幕突然亮起的光线有些刺眼，左上角半夜00：37的时间格外醒目。

接通了井上哲央打来的电话，忍着怒火说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东野君，你真的太厉害了！NO.1的称号已经配不上你，我宣布，你是我们事务所的神！”

东野旭深呼吸一口，才让素质压过愤怒，“半夜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说这个？”

“问题学生那边希望能够增长家教时间，周一到周五每天5点到7点2个小时，周末从10点到5点，时薪按照2万円算！”

电话那边就像听不见这边声音一样，自顾自说得非常起劲。

屏幕上显示静音的按钮是正常的啊，怎么回事，手机出故障了？

“所以？”

“我直接帮你答应下来了，之前的学生也顺便帮你移交给其他家教老师了，不用谢我。”

“你**。”

“所以明天早上十点，东野君直接去问题学生那吧，现在你是她的专属家庭教师。”

东野旭困意来袭，决定明天再骂他，握住手机的手也逐渐丧失力道。

电话那头还在不停絮叨，“还有就是，上个月的工资快发了...”

“事务所最近来了新人，也是东大的，好像还是你的后辈...”

手机滑落，东野旭瞬间惊醒，便听到井上哲央充满贱气的声音，“怎么还没挂？难不成真睡着了？”

这家伙！是在报复昨天挂他电话的事吧。

东野旭放弃明天再骂他的想法，挂断电话后，将明早的闹钟改到8点，他准备家教前先去事务所一趟。

是时候让这家伙尝尝久违的拳头了，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

翌日清晨，东野旭被闹钟吵醒，这在他身上是很少见的。

自律的习惯不仅让他成绩优异，还使得他的生物钟极其规律，总能在闹钟响起前苏醒。

而东野旭是那种一旦被打断睡眠，就会很难再睡着，即使睡着也无法进入深度睡眠的人。

同时，他知道自然苏醒和被闹钟吵醒两者有很大差别。

除了睡眠周期完整性外，自然苏醒的话，有利于维持积极的情绪。

相反，被闹钟吵醒会导致焦虑、烦躁，长期可能会影响心理健康。

东野旭现在就很烦躁，已经想好等会用在损友身上的连招了。

洗漱、更衣，东野旭踏上早高峰的电车。

他目测这一节车厢的混杂率已经超过180%，不仅所有座位被占满，还有超过标准定员80%以上的站立乘客。

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原因是180%的混杂率还能够掏出手机。

而现在东野旭被挤在角落，几乎没有私人空间，甚至手臂都难以动弹。

虽然他没有洁癖，但还是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有一个安全距离。

挤在一起的女人显然不这么想，她正在享受和帅哥共挤电车。

东野旭不知道她是怎么掏出手机的，然后羞涩地开口，要自己的联系方式。

在这种环境下搭讪真的是认真的吗？

东野旭以不方便拿手机的理由，十分礼貌地拒绝了对方。

他担心如果态度不好，让她恼羞成怒，可能会发生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比如说，在这个距离下，女人吐口水的话，自己一定躲不开。

这样子的搭讪真的让人高兴不起来，东野旭正在思考，是不是应该买个口罩。

到站要挤出车厢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西天取经，这九九八十一难未免太拥挤了。

如果不是因为要来事务所教训井上哲央，自己会受这种苦吗？所以都是井上哲央那家伙的错。

家教事务所离站台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周围都是西装革履的社畜，身着白色T恤的东野旭在他们中很是显眼。

井上哲央的办公室是右侧第二个房间，一年前他还坐在大厅里，靠着东野旭才升级成组长。

东野旭进去后，面带微笑降低井上哲央的警惕心。

然后趁他不注意，左手臂圈在他的下颚之下，右手臂横在他的脑后，然后左手从下往上紧握右臂关节处，来了个标准的颈脖绞。

“呃，别，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昨天晚上的时候干嘛去了？”

井上哲央拍击三下东野旭的手臂，示意自己认输，东野旭这才松开手。

两人总能在奇怪的地方对上脑电波，比如现在，东野旭使用摔跤中的裸绞，而井上哲央用WWE中“拍地认输”的规则表示投降。

损友缓了口气后，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这种技巧我认可你了！在裸绞方面，与我交过手的对手中没有人比你更厉害，我井上哲央愿称你为最强！”

“我跟你讲，这事没完，最起码得给我打一个月的辅助。”

“最多半个月。”

“成交。”

东野旭得意地笑了起来，本来的预期是一个星期的。

上次打赌输了，在游戏里给他当了三天的辅助，打得好是他的功劳，没打过就得辅助背锅。

想到这，东野旭决定在游戏里好好折磨他，报复上次自己受的气。

“那能不能帮我个忙？”

东野旭心情正好，“什么忙？”

“我昨天不是说来了个新人吗，你教点技巧呗。”

就猜到这小子还打着别的算盘，东野旭拇指与食指、中指摩擦，做出给钱的手势，说道：

“这样我很难办啊。”

“请你去银座吃饭。”

“两顿。”

“成交。”

见损友答应得如此爽快，东野旭不禁有点怀疑，难不成是自己亏了？

井上哲央露出得逞的笑容，“正好新人也在，现在就开始吧。”

看了眼手机，距离十点还有时间，东野旭便答应下来。

井上哲央带东野旭来到大厅的角落处，向坐在那里的新人介绍了这位事务所的NO.1。

“初次见面，我是织田诗织，和前辈一样正在东大就读，请多多指教。”

东野旭面前的女生正十分标准地90度鞠躬，他不喜欢这种前后辈等级严森的文化，所以开口说道：

“没必要这么拘谨，放轻松点。”

接着开始讲述一些在家教过程中的心得，和她沟通起来。

对方给东野旭的听感很舒服，能够感受到她情商不低。

所以东野旭下意识地露出微笑，鼓励道：“我相信织田当好家庭教师肯定没有问题，可以多一点自信。”

织田诗织捂住嘴，“好帅！”

除了她以外，附近的女性都盯住了东野旭，包括从刚当上家教老师开始，就一直看他不爽的女同事。

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后，东野旭内心叹气，看来真的需要一个口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