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走至人稀之地,似往山间而去,黄楚疑惑的看着,也不说话。
已经驶出了差不多十公里,不知道所谓的附近,到底有多近。
一处幽林,在京城的城郊,是极为难见,而这里幽林密布。
偏转数次无名幽径,似铃兰碧绿幽暗里,颇有一番神秘。
不知是上山了,还是下山了,兜兜转转,不曾想这岭内,竟另有乾坤。
本以为还要继续兜转,却见车在一处转弯处停留,就见到密林抖动,幽暗里仿佛藏着巨兽。
车子竟然像林子里去了,黄楚有些吃惊,苦于开口迟了。
但车子稳稳当当的行驶,没有阻碍,黄楚才感觉到,竟是一条路。
司机灯也不开,哪怕是黄楚如今这样的人,竟然还是感觉,视力有些受阻。
不知道行使多久,看向车外,尽是幽深,似密林的影子,密不透风般。
过了几分钟,豁然开朗,又像从森林,回到了城市,一片巨大的青石广场,张扬而宽阔。
隐隐,在这远处山林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几处房檐,却又看不清。
车子继续向前,有一条上坡的沥青路,几个转角,停在了一处大门前。
黄楚下车,看到这古朴的大门,竟是京式建筑的高院大门,横匾龙飞凤舞的几个古体字,他竟然看不懂。
又觉得熟悉,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一种儒道相融的字体吗?
出现过很短的历史,曾经掀起过一场血雨腥风,不知道怎么就销声匿迹了。
司机没有下车,开着车离开,不知又要去哪。
与最爱的人抵死缠绵,与最恨的人你死我活,与陌生的人敬而远之。
黄楚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无人来迎,七月竟不觉得燥热,飞鸟离开,一边飞驰,一边吱吱喳喳的叫做。
现在是上午的十一点了,竟然没有迎接的人,黄楚心中有些恼怒,无忧阁果然在装大。
看了手机,悄无声息,就这样呆在这里吗?
看着这高门大院,与古代一样,不知道是怎么埋在深山里的。
顾不了许多,黄楚走近大门,这门高有四米二左右,宽三米六左右,端的大气磅礴。
看向两边,不见小门,显然也不是封建余物,又或者做了修改。
想不到,他一推,就传来了“嘎嘎嘎”的一串长音,如同生锈了一般。
沉重,是黄楚感觉到的,以他的力道,竟不能一推之力全开两页门。
开了半张门,才感觉轻松许多,门厚一个半的拳头,大约一个半巴掌那么厚。
文弱书生,就算性格跳脱,怕是也不会去主动推这扇门。
他继续往里面看去,开了一边的门,没有锁,看了材质,是像乌铁一样的质地。
“这不会是铁梨木吧?长这么厚实,至少是三人合围的大树,才能截取这么均匀的片。”
黄楚口中喃喃着,跨步而进,竟空无一人。
内里另有乾坤,竟有风水格局,路径弯曲,如同游龙戏凤,一池荷花,把大门后的廊亭与对面的亭阁拦开。
这种格局,他第二次见到了,听说因地制宜,才需要这样的龙凤风水布局。
廊榭均在池西南处,不知是什么用意,只觉得是智慧,看起来格外的舒服。
也只有北方,才有喜欢这样的布局,廊亭积雪,也不影响人步行观景。
时值七月,池水清澈见绿,荷叶葱郁,偶然间荷花盛开,竟然映照了一种南方的恬静之雅致。
池水空处有四五,偶见彩色游过,应该是养了锦鲤。
心中不由的想着,有这般雅兴的人,竟然还能把他撇在这里,何时才是见面的时机。
同时也在恼怒,自己竟然闯进了别人的地盘,底气就是自己的身手。
“有人吗?”
黄楚大喊,不再前进,同时心中也冷冷的想着,再不出来就走了。
以自己的身手,离开不是难事,只是有些尴尬,自己竟然答应了邀约。
以后,还是让他们去找自己吧!
“小友,上来!”
没等多久,传来了声音,对面窗户紧闭,黄楚到了廊道边上,扶着栏杆。
看到了上面,还有阁楼在上,一人正扶着栏杆,悠悠的笑着看向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黄楚见到有人之后,不由的抱怨着牢骚,可却觉得有些面燥,最近自己怎么那么轻易生气了。
“不好意思啊小友~是这样的,今天是本阁亲自招待于你,所以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就忘记了时间,希望不要介意。”
黄楚看了面,这是虞守人,听到话语,原来如此。
竟然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觉得,这个虞守人,还真是的。
黄楚知道,他知道自己的一些底细,也就无话可说,一个震荡,踩在了栏杆上。
他的身体,如同飞燕离地,一个飘然竞上,飞到了阁楼上。
虞守人没有意外,笑颜打量着,黄楚已落在他米外之处。
“虞阁主。”
“嗯,多谢小友应约。”
互相看着,他还是那身道袍,又不全像,略带着儒衫的那种缥缈轻离之意。
黄楚的一身现代装扮,真是像极了不小心误入缥缈仙境的异物,有些煞风景了。
“虞阁主,我希望您不要对我隐瞒,那天的事情。”
黄楚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那是当然,小友之事,如今也是我的事了,这一次邀约,实则有事相求,还望小友不吝,至于阁主不阁主的,也只是个外事副阁主,力所能及之事,不会推脱。”
虞守人面露苦笑,一下子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却担任着与黄楚对接的重任。
黄楚暗骂,整个无忧阁,他只认识这个虞守人,这回是想搞什么。
要不是觉得,他知道的一些信息,或许与自己熟悉的《道》有关,他应该不会大老远的跑来。
之前,竟然没有想过,要怎么讨价还价,实在是太过笨拙了。
懊恼无用,既来之则安之,最主要的是,虞守人好像也没有什么筹码。
“嗯,那我们在这里聊?”
黄楚觉得,就算要畅聊,不应该是在这像阳台一样的地方吧?
“哈哈哈,是,小友跟我来。”
说着,偏侧过身,黄楚跟在后面,才有机会打量着楼阁。
这二楼的飞檐也是很长,刚才站的地方,飘雨都进不来。
而且,竟然是一个宽五六米的廊道,环绕着一间又一间的房子。
不似影视里那暗淡的朱红,全是那种油亮朱黄,似木色在自我油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