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幽夜天君犹豫了一下，只回答了这四个字。
光明神佐尔究竟是不是存在，他其实并不清楚，虽然他一直以神使自居，可从未见过这位神。
他只知道，神在人间的化身，以“月”为名，所以世代圣女为了承载神的意志，都以“月”为名。
但是这位光明神从来没真正降临过，也从没有投下过任何意志，所有的神迹都是由修真者的力量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可他还是愿意相信，那位光明神佐尔，或许真的存在吧。
“有趣…”风遥玩味的笑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你效忠的究竟是谁？”
幽夜天君的神色变了变，眼睛里出现掩饰不了的恐惧，他张了张嘴，可说不出口。
“不可说是吗？”风遥微笑着，“你的神识海里也有神锁，锁住你的记忆，不让搜魂，也不让你说出那个名字？”
“嗯。”幽夜天君点了点头回答，“你永远不可能知道神明大人的名字，不论你如何折磨我。”
“呵…”风遥将他丢回去，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关系，我有办法查清楚，至于你…啧，客人来了。”
破旧的茅屋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赶来茅屋中，他跑得太急，额头上还挂着汗水。
“元凛，你来的太慢了，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了。”风遥不紧不慢的说。
陆忘仇大口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些，有点佩服地望着风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问。
“啧，既然你能找到，你为何会觉得我找不到？”风遥回头，对着他挑了挑眉。
“额…”陆忘仇苦笑，是他低估了她，或许连他的一举一动都全在她的掌控和算计之中，哪有能瞒得住她的事？
“既然来了，别磨蹭，解决他。”风遥伸手指了指幽夜天君，自觉退后到陆忘仇身后。
“嗯。”陆忘仇点头答应一声，走向不能动弹的幽夜天君。
他伸出手，金色的光芒化作透明的剑，向幽夜天君刺过去。
“等一下！”幽夜天君恐惧的大叫，“你叫什么？元凛？难道你就是…”
陆忘仇听到这句话，剑在幽夜天君的胸前停下，他回头看了一眼风遥。
“没错咯。”风遥回答，“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仙帝元凛。”
“他是仙帝，那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和仙帝一起？”幽夜天君面如土色，仙帝之名如雷贯耳，三界人尽皆知，他如今落在元凛手上，那绝对是逃不掉了。
但是他到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一定要弄清楚是谁杀了他。
“我当然是…”风遥正准备回答，被陆忘仇打断了。
“风遥，你跟他说了什么，究竟杀还是不杀啊？”陆忘仇迟疑的问。
磨磨蹭蹭说那么多话干啥？这一剑什么时候才能捅？
“风遥！”幽夜天君盯着风遥，“难怪…是你…魔尊风遥…呵呵呵…我明白了…明白了…”
“废话真多。”陆忘仇一剑捅过去，他实在等不下去了，要杀就痛痛快快的杀了得了。
“等一下啊！”风遥还想叫停，但是幽夜天君已经翻了个白眼，彻底无了。
“额…”风遥走上前，检查了幽夜天君的尸体，面色凝重。
“他没有灵魂。”风遥检查之后，皱了皱眉，轻声说。
陆忘仇不解，傻乎乎的问：“没有灵魂？这个世界的生灵能没有灵魂吗？”
“当然不能，任何入轮回的生命，都不可能没有灵魂。”风遥摊开手叹了一口气，“但事实是，我已经碰见了两个没有灵魂的人。”
她将自己在拜火教地下密室遇见神秘老人的事情，又详细的向陆忘仇描述了一遍。
当然，她描述的时候省略了关于小天道的部分。
天道意识能化作人形，这种事还不应该让陆忘仇知道。
陆忘仇听完之后，也一头雾水，他从未听说过哪个活着的生灵能没有灵魂。
着实太离奇了一点。
没有灵魂，又怎么可能拥有正常的思维和意识？只有傀儡才没有灵魂，这个幽夜天君很明显不是傀儡，而是一个活人。
“这么说，碧鳞天君也很有可能没有灵魂？”风遥在这茅屋里踱步，单手托腮思考着。
碧鳞天君和幽夜天君同样是神使，背后效忠的是同一个神，那么状况应该是相同的。
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仔细的琢磨了一会。
“不对…”她猛然回过头，盯着站在一旁的陆忘仇，“碧鳞天君有灵魂，我很清楚，我夺舍的时候封住了他的神识海，他的灵魂与我争夺过躯壳控制权，我敢确定他绝对有灵魂。”
“那为什么幽夜天君没有灵魂？”陆忘仇疑惑道。
“不，”风遥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他有！他不是没有灵魂，他活着的时候一定是有灵魂的。只是灵魂在死去的一瞬间消失了。”
“什么？死去的一瞬间消失？这怎么可能呢？”陆忘仇很不理解，这种事颠覆了他的认知。
灵魂是任何有灵智的生物都存在的，修真者修出神识海之后，灵魂能进化成为神魂，可以脱离躯壳单独存在。
灵魂是轮回的基础，生灵死去之后，灵魂离开躯壳走上轮回路，去冥界接受引渡进入轮回，然后转世。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怎么可能灵魂在死去的瞬间凭空消失了呢？那怎么入轮回？
“确实是这样，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在他死去的瞬间收走了他的灵魂。”风遥琢磨着，轻声说。
“谁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收走幽夜天君的灵魂，究竟是什么力量？”陆忘仇四下张望一眼，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他和风遥两个至尊境巅峰的强者，一个仙帝，一个魔尊，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顶端强者了，可偏偏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他们俩都无法察觉到的情况下，抽走幽夜天君的灵魂？
“神。”风遥忧心忡忡的说，“或许真是神，只有这一种可能。”
“神？”陆忘仇第一次感觉到“神”这个字竟然那样可怕…
三界真的会存在神吗？
以他们俩的修为，面对着未知的神，是否有一战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