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色晨曦

姜阳倚着厨房门框。

看着璃的机械手指在灶台间翻飞。她后背的散热孔喷出淡蓝色星辉,精准控制着七口砂锅的火候。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嗒声与锅铲碰撞声交织成奇特韵律,冷藏柜里悬浮的星纹牛肉被无形之力托起,在半空分解成薄如蝉翼的肉片。

姜阳的眼神渐渐变得放松起来,曾几何时,他也享受过这般宁静的生活,只可惜世间事物,太过变幻莫测,不可捉摸。

如果让姜阳评价的话,他肯定觉得“晷”才是最奇怪的那个,他很多世过的好好的,莫名其妙便被“晷”归零了。

“检测到阿阳血糖值低于标准阈值38%。“璃的瞳孔闪过数据流,这个称呼也是姜阳让她改的,姜阳觉得她总叫自己大名太过疏离了。

璃左手掌心弹出微型冰晶喷雾器,“建议先补充——”

话音未落,姜阳的肚子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璃的动作突然停滞,机械脖颈发出细微的齿轮卡顿声,这个拟声程序是她特意加载的。

“正在优先处理主食模块。“璃转身时裙摆旋开星光涟漪,从暗格取出封印在冰魄中的星纹米。当米粒接触玄铁锅底的刹那,整个厨房蒸腾起银河般的雾气。

很显然这些食材全都是夏千辰的,在这长期的耳濡目染下,璃也逐渐接受了这些奇异的事物。

姜阳注意到璃左耳后的机械接口在微微发烫——这是她超负荷运转的信号。那些本该用来检测远方视野的测算模块,此刻正全速计算着火候与调味配比。灶台上悬浮的十二味调料罐自动倾斜,洒落的星砂盐在触碰到锅沿时化作液态星光。

“其实不用这么精细......“姜阳话音未落,就被璃用机械义肢按在座位上。四条泛着冷光的金属蛛腿从她后背装甲伸出,同时处理着凉拌星藻与炙烤灵兽肋排。

当第七道菜悬浮着落在餐桌时。璃才将姜阳松开。最中央的星米粥表面,闪着璀璨的星光,仿佛像艺术品一般,让姜阳有些舍不得动嘴。

“你...喜欢吗?”璃向来清冷的机械音里混入细微颤音,“根据夏阁主提供的《人类饲育手册》第371章第5节......“

“噗!”姜阳差点一口饭喷出来:“他给你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言差矣。”在客厅看动漫的夏千辰闻着味就来了:“虽然书名奇怪,但其实那本书是一个菜谱哦,不然你以为璃为什么会这么多样的菜式?”

“你这阁主倒过的清闲。”姜阳见他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忍不住阴阳道:“天天除了吃就是看动漫。”

“不然我当这个阁主干嘛?”夏千辰嘿嘿笑道:“不过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忙的,只不过我的事全部做完罢了。”

姜阳撇了撇嘴,他才不信夏千辰会那么勤快。

姜阳回想起刚才璃的话被打断了,一转头,看见璃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

他突然握住了璃沾着星辉盐粒的手。璃的核心处理器瞬间过载,整个人僵成了精美的雕塑。

“这是我吃过最棒的料理。“姜阳轻轻擦去她脸颊溅到的油星,“不过下次不用算圆周率小数点后百万位来摆盘啦。“

“咳咳。”夏千辰白了姜阳一眼,便继续闷头干起了饭。

“嗯。”璃回应的声音很细小,但在姜阳的眼里,她此刻应该是娇羞的。

……

翌日

晨雾未散,姜阳便被贪狼星君拎着后领丢进血池。今日的血水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数十具新投放的机械血傀眼中跳动着紫金符文。

此时其他弟子也开始了与血傀的厮杀,叶彦一边与血傀厮杀,一边用余光观察姜阳这边,他很好奇姜阳真正的能为。

“老规矩,杀够三百具。“贪狼星君斜倚在池边青铜柱上,手中把玩着噬魂铃,“不过今日加个彩头——“他弹指射出一道剑气,池底突然升起九根刻满星纹的铜柱,“每柱藏着一枚「血髓晶」,午时前若找不齐......“

话音未落,三具血傀已经扑向姜阳的面门。

此时在远处观察的叶彦心中一惊,但此刻他对战的血傀也发起了攻势,关键时刻,昨日那名俊美的弟子帮他击退了血傀。

“叶彦,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怎么回事?”那名弟子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性格在此刻严肃的厮杀中都变的无比严肃。

“抱歉,万谦……”叶彦也无心关注姜阳了,转而迅速投入了自己的厮杀中。

姜阳很快解决掉了眼前几个血傀,但是这些血傀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招式在被击退几次后,渐渐的具有了姜阳的风格,导致姜阳后面被七八只血傀围攻时节节败退。

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姜阳手上并没有兵器,而其他弟子手上基本都是拿着武器作战的。

这些血傀还时不时会从胸腔中喷出一些腐蚀性液体,姜阳好几次都险些中招。

不过愈是这样,姜阳就愈发斗志昂扬。

看着这些人如火如荼的厮杀,贪狼星君却仍然不满意。

“什么东西?叶彦!你个废物,打个这些东西都这么狼狈?你TM是要我把你丢进天狼眼吗?高成!我昨天教你的剑法呢?万谦!看来你还是需要再和我练练了……”

听到贪狼星君的批评,那些弟子本来都杀红了眼,此刻都差点清醒过来了,这也太苦逼了。

而姜阳也隐约听见了自己名字,但他才不管那么多,现在他只想把这些该死的血傀全部拍烂。

“你们!”星君屈指敲响噬魂铃,“午时未取满九晶者,负责清洗整个贪狼桓的星轨排污渠!”

……

最终那个排污渠还是大家一起打扫的,因为恢复清明的贪狼星君很好说话。

姜阳过完上午,花了很久才缓过来,而且今天还没有星辰露喝……

但贪狼星君却没管他们,下午的剑道修行照常进行。

正午的剑气坪上,姜阳握着仍在滴血的星斗剑,看贪狼星君演示第七式「摇光·碎辰」。剑锋所指处,悬浮的陨铁试剑石突然裂成七瓣,每瓣切口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星辉。

“该你了。“星君剑尖轻挑,七瓣碎石重新聚合,“剑气需同时贯穿七处星纹节点......“

姜阳深吸口气,紫薇星力刚注入剑身,上午吸收的血髓晶突然在丹田暴动。赤金剑气失控般迸发,竟将试剑石轰成齑粉。飞溅的碎末中,贪狼星君月白长衫被染成斑驳星空。

围观弟子集体石化。叶彦的折扇“咔嚓“折断。

“好!好得很!“贪狼星君不怒反笑,沾着石粉的脸显得格外狰狞,“这般剑气倒是省了打磨剑锋的功夫。“他突然甩出七枚青铜骰,“来,给师兄们表演个「七星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