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萤去别处买了糕点过来，放到我跟前，我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屑，拾着糕点吃了起来，看着坐在一旁的南歧，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吗？”
“……”南歧看着我，为了出门方便，我给了他一个遮脸的东西，平时在府里顶着那张脸或许需要点时间让人适应，可在外面不一样，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有事说事。”
我见他迟不开口，手上的糕点也放了下来。
在这里我不用刻意去隐藏自己的情绪，毕竟好歹我是一国公主，耍点脾气怎么了？
“……说书人这般折辱您，您不生气？”南歧看向了二楼的说书人，同样的位子同样的人，除了说书的内容，其他什么也没变。
“有什么可气的。”我淡淡一笑，重新拾起糕点，他们说的是逸真公主南悠然，又不是一名无由穿越过来的南悠然，不过说到底，这位说书先生后面有些话说的确实有点过分了，“我既然敢做，就没有不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样挺好的，我恶名昭彰，赶着上来欺我的人也少，做事也不用考虑他们而束手束脚，我不是善类，或者说，人一生下来，本就不分善与恶，我既是一国公主，干嘛要顺着他们活？人分三六九等，我凭本事投的好胎，就得活出我该有的样子，懂吗？！”
南歧看我的样子，双眼含着异光，对于我说的话，他是一思半解，却也懂了个大概，没再问了。
人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只不过是私欲控制着人心罢了。
差不多到了尾声，我便出了茶馆，带着两人去了一个娱乐场所。
一步入大门，里面的叫喊声便直贯耳中。南歧看着“赌坊”二字顿住了脚，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公主挤在一群人中和他们一起喊着大小点的场景。
而作为侍婢的辰萤并不多想，她早就了解到了公主醒后虽不像从前那般骄纵，但做出此等事，好像也不足为奇。她紧跟在我身后，生怕我和她会被我挤散而找不到人。
“公主经常来此作乐？”
南歧也不落后地跟了上来，银质面具下，脸沉得很厉害。
我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寻着有位的赌桌，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见。
“没有，第一次。”
我寻了个位坐了下来，辰萤很是懂事地在我桌前摆上了两袋银两，傲气十足，艳笑着把玩盅色的庄家，“这儿什么时候开场。”
“姑娘，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
“我该不该来不是你说的算。”我笑着，冷眼含着刀子，整张脸虽艳却险，“我不过是找点乐趣罢了。”
“好一个找乐趣！”庄家放声笑着，不下十秒摇来了不少人，新的赌局开始，“不知姑娘怎么个赌法？”
“猜色数吧。”
“姑娘，这可不简单啊。”
“没事，反正也不是我来猜。”我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南歧，后者则是很自觉地走到我身侧，我脸上带笑，却不是很善意，“我只是来砸钱的，阿兄最近努力的很，钱也多的没地儿花了。”
这话说出来就很气人，却也引来了不少人入注，作为旁观者的辰萤已为我心里捏了把汗。这赌局越开越大，赢了是好，可若输了……
我看他一副压力山大的模样，莫名想笑，我本就没指望他在听赌方面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