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四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少许消炎的和退烧的,生肌的压根就没看见。

温孤冷拿着草药,刚走到山洞外面,乍然听见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快速靠近。

她拿出匕首,盯着那个方向,做好防御的准备。

片刻后,一条蛇窜了出来,速度太快,她的匕首没刺中要害,手腕上被咬了一口。

正准备补刀,那蛇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没气了。

温孤冷:“?”

哦,那蛇应该毒不过她。

“唉,你说你何必呢?好好藏着我又不捉你,现在好了,把自己玩死了吧?”

“算了,送上门的别浪费。”

她决定给自己煮个蛇羹,稍微补补。

温孤冷把捡到的破锅洗干净,找到几样有限的佐料,把蛇切成小块,起火,开始煮。

煮好后她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夹起一块尝尝。

“呸。”

她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不是说蛇羹鲜美吗?这玩意儿哪儿鲜美了?简直难以下咽。

温孤冷端着锅把那玩意儿全倒了,重新去河里插了条鱼烤着吃,总算是能入口了。

约莫午后,川遥久华果然发起了烧,原本苍白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红,甚是违和。

温孤冷拿着撕下来的布条浸了掺了药汁的水拧干,给他敷在额头上,布条有温度了再换。

川遥久华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温孤冷凑近他,想听听他说什么。

“冷……”

冷?温孤冷把拾来的柴火点燃,希望能起点效果,毕竟除了这东西,这儿可是什么能取暖的都没有了。

她把湿布条再次敷在他额头上降温,却被他突然拉进怀里,抱的紧紧的。

温孤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有些着急的挣扎起来,想挣开他。

她有体温,但是不保暖啊!

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任她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他就不能稍微把她当个姑娘看待吗?

“小月牙,别怕,往前走……”

头顶传来呢喃,似是梦呓,温孤冷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他刚才说什么?

往前走……

记忆突然重叠,四年前,也有人同她说过这句话。

“川遥久华。”

她戳了戳他,唤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幻听。

……

一缕刺眼的光照了进来,打在川遥久华脸上,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垂眸便看见靠在自己怀里睡着的人。

她的睡颜很乖巧,虽然发丝凌乱,衣裳也脏了,但看上去一点也不落魄,依然恬静美好。

川遥久华眉眼一松,在她头顶上落下一吻,很轻很轻。

看见她手腕上缠着布条,他神色微变,抬手想检查她的伤势,不想这一动,她便醒了。

温孤冷揉揉眼睛,看着他,脑袋逐渐清明。

“你醒了。”

她伸手碰了下他的额头,太好了,不烧了,这一关算是扛过去了吧?

“你……”

川遥久华甫一开口,温孤冷连忙起身退开。

“不是我要占你便宜的,是你先动的手!可不能赖我!”

看着她一脸严肃自证清白,川遥久华继续把话说完:“你的手没事吧?”

“嗯?”他想问的是这个?

温孤冷不甚在意:“没事,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虽说救人心切,但她也不会对自己下手太狠的,不过失了点血,跟他的伤势相比,完全就是轻伤。

川遥久华语气很轻:“以后不必再犯这种险,这是崖底,若是没有草药,伤口感染,一道不起眼的伤口也能要人性命。”

“更何况是救一个本就没有什么生机的人。”

温孤冷愣了一下:“你……知道?”

他不是昏迷了吗?怎么会知道她的手伤是因为救他?

川遥久华说:“你的血能解毒,我虽然意识模糊,但对血腥味很熟悉。”

温孤氏精通医术,历代家主继承人都曾以药淬体,血中染上药效,能够化解大多毒药。

以温孤子慵对她的疼爱,定然也让她泡过药浴。

温孤冷瞬间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血能解毒?”

他到底查了多少?不会连她之前中毒的事都知道了吧?这事知道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

川遥久华说:“你不是家主继承人之一吗?你祖父会忘记让你泡药浴?”

温孤冷松了口气:“那必然是不会忘记的。”

吓她一跳,还以为她这悬乎的小命又多一个人拿捏了。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关于她的血能解毒这件事,似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川遥久华的眼里多了一丝探究,尚未开口,温孤冷先说话了。

“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

川遥久华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对温孤府做什么吧?你故意说那些威胁的话,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我。”

川遥久华说:“我看起来很无聊?”

温孤冷说:“看起来倒是不无聊,只是人不可貌相嘛。”

“你若是真的想对温孤府做什么,根本用不着来威胁我,随便寻个由头便是。”

“还有,虽然我找来了风广白,但你对他并没有什么信心吧?毕竟广寒宫非比寻常,中过这种毒的,都死了。”

“你来温孤府,只是为了让皇上他们宽心,能过一日是一日,你其实……已经做好回不去的准备了吧?”

川遥久华沉默片刻,“这些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温孤冷笑了笑:“行吧,就当是我的猜测,第二个问题。”

“川遥久华,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四年前,夜幽府的迷雾林,我们是不是见过?”

川遥久华的手指微握,神色依旧。

“没有。”

他的语气平淡的像是事不关己,但是那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温孤冷收入眼底。

什么叫耳听为虚,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