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天将军(1)

李奥王向两名半人狗传达了大可汗的命令;那两人欣然领命,收拾好可汗所赐财物。

李奥王见两狗背负吃力,便提议可将所赐放在车上,它们可跟车而行。

两狗一脸敌意地看着李奥王,原先两个女奴也跑了过来,对着李奥王说道,“大汗,让我们随军同行。”

说着话,两女便爬上了车;两狗见两女爬上了车,口涎立刻挂在了嘴边,又看了眼李奥王,将所赐放到了车上。

“且慢上车,随我到军前说话。”

李奥王将两名女子从车上牵了下来,两女子一脸疑惑地跟着到了军前,“此两位是大可汗赐与我的两位夫人,李夫人来自东土,白夫人来自白鬼之地。”

“参见夫人!”众将士纷纷向两位夫人行礼。

“这下碰不得这两女子了。”两只半人狗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道。

听到这话的一名半人牛呼出了一口重气,提了步子走向了李奥王低语几句。李奥王不以为意,却问道:“你姓甚名谁?”

“禀将军,我名萧成破!本是半人黑牛国的后族。自国破之后,我族便居于中土东北,后大可汗起兵,我族便附之于大可汗。”

半人牛顿了顿,“如今是这千人之队的千夫长,是为千牛卫。”

“千牛卫?”李奥王听到这词眉头一皱,搜索自己肚子里的历史知识,貌似这是他在之前的世界里的影视剧里看到的名词。

“其实就是千夫长。”

萧成破见李奥王眉头紧锁以为他不知晓意思,“高地羊国的军职一般是百户、千卫、万候三职。我之所以称自己的为千牛卫,是用牛字来表明自己的种族。这支签军力算上我一共有二十名千卫。”

萧成破在看到李奥王释然的表情之后便不再多语。

李奥王回首又看了眼车上的两名女子,便猜出了大可汗的心意;要求李奥王进行武装侦察,为黄羊军团的西征提供必要的战争讯息。

此时整个签军随着李奥王语萧成破的边聊边行走开始了行军。

“你给我简单介绍一下这支签军的组成。”李奥王坐在千牛卫的背上说道。

“这支签军有两万之数。其中一万五千是半人驼,四千是白鬼人,一千半人牛。

其中半人驼和白鬼都是在新京府大屠杀中挑选出来的精壮,一千半人牛则是从东土之地跟着大军来到这里的。

这支签军的最大的问题在于三个不同的种族各有各的心思整合不到一起。”

听到这话的李奥王似有所谓,但也没有多言语;他知道想要把这三个种族拧成一股绳需要个突然的事件,但眼下还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奥王命几名半人牛牵引在小车,当他回身说话之际;身侧的两只半人狗开始对话。

那瘦子说:‘当真随他北上?’

胖子听出了话外之意,“那怎么说?”

瘦子继续说道:“要不骗他西进,灭居于海东之国?复归圣地?”

胖子刚准备接话,李奥王便来到这两条狗的身边,虽然不知晓他们所说言语,但观其脸色的变化便知道这两条半人狗已经有了歹念,心里想着:‘这两条狗估计没憋好屁,但这西去又少不得他们。’

“目下,我虽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但在进军方向上要向你们两位讨教。”

“他在问我们进军方向,看来我们可以左右这支军队了。”胖半人狗满脸自得地用半人狗的语言对瘦半人狗说道。

一只牵引小车的半人牛加快速度来到李奥王的身上,用中土之语说道:“两位夫人有请。”李奥王为了让众人对两位女奴心生敬畏之心,便以夫人之名告知三军。

“有什么事?”李奥王来到白鬼女的身边问道。

“那个胖子没安好心,想让你成为傀儡,想要操控这支军队。”白夫人悄悄地告诉李奥王,毕竟知道白夫人懂得狗语的并无几人。

“我看他们的脸色就猜出一二了。但总要有个方向,我们需要一个城镇立足。”

“我个人建议北上去白鬼人的营地。”白夫人顿了一顿,“但我担心队伍里的四千白鬼不肯效力。”

“那你为何愿为我效力?”李奥王戏谑一笑。

白夫人抚摸了肚子,并未言语。

一声呼喊之后,又有几名半人牛来到李奥王身前,李奥王又交代几句,半人牛皆点头应允。这千名半人牛本是东土生物,来得这西天之地,唯所近者,李奥王也;李奥王也视为亲卫。

“大军北上!”当大军走过可萨海之后,李奥王在队前大声疾呼。

“哦,不。将军,我们应该西进。劫掠距离这里一百公里之外的驼人城市,只有我们物资足够充盈,我们才有足够的实力北上。”胖半人狗脱口而出。

“可我领到的军令是与速比来将军汇合,告知速比来将军下一步的进军方向。”

“李将军,我们距离速比来将军的位置有千里之遥。我们还有四千步兵,需要足够的给养才能与之汇合,不然我们会在途中饿死的。”胖半人狗同时还看了一眼瘦子。

“是的,李将军。我们需要足够的给养。”瘦子也开始接话。

“很有道理。那么请你们二人带着四千白鬼人先行区扎营。用驼人攻打驼人城市恐怕不妥。”

“可我们只是向导!并不是您的属下将领!”两只半人狗立刻尖叫了起来,吸引了很多目光。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这支军队的统帅也决定我们的行军方向,而不是阁下两位。”李奥王冷冷地说道,两半人狗还想再争辩几句,但看到他们身旁的半人牛把长刀握在手上,便老实的闭了嘴。

“李将军,我们的粮食不足,还请您早日做打算。”一名半人驼千户上前禀告。

“刚才从侦查牛官口中得知,前面有个村庄。你带上军中的十车金银去买点粮草吧。”李奥王指着身后的十车金银珠宝说道。

半人驼千户有点疑惑地看着李奥王,但又不敢多话只得领命带着几名半人驼前去购买粮草。

这是个并不大的村庄,大约只有五十余户的村民,其中大部分是耕户,少量是牧户,只有一两户是渔户。

村长是个身材短小,面相不堪;见到军户前来先是紧张恐慌,但得知对方来意后,又见到那十车珠宝心思变活泛了起来。

“几位军爷,你们这十车金银只能买得百车之粮啊。如今局势动荡,粮食可比黄金金贵。”村长虽说了这话,但仍然在观察着眼前的脸色变化,生怕当兵的发怒起来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不妨!有一百车粮食也行。”为首的半人驼知道若是杀了眼前这贪财的,吓跑了村民;粮食在短时间内不一定能筹集起来。

听到这话的村长向身后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半人驼耳语几句,那尖嘴猴腮脸上先是惊愕后又是满心欢喜地走开了。

“他去筹集粮食了,还请各位军爷稍候。”村长解释道。

左侧的半人驼又把村长拉到一旁说道:“村长,这乱世之中,十车财宝不是福,是祸害啊。何况这粮食也是我们的保命粮啊。”

村长摆脱了拉扯说道:“什么混账话!现在他们客客气气的买粮食,若是不卖,你我的脑袋就不保了呀。”

左侧的半人驼听到这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也不再言语,只是纳闷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卖予军队。

那几名半人驼士兵见到村子里正在往他们带来的车子上堆放粮食,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对话。“军爷,村子里也没有那么多车子放粮食,您看是不是您们再带来些车子放这些粮食?”村长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为首的半人驼觉得此言不虚,便派人回去带了九十名半人驼带着车子来了。

过了中午之后,粮食才完全购买完毕。

村长在收到十车金银之后虽散了些许,但绝大多数还是自留了下来,他唤上自家的人员悄默默地带着金银离了村子。

村中的人并没有察觉到村长的去留,只是对珠宝表现出了喜爱之情。

到了傍晚时分,百车粮食被拖回了驻扎之地。

千牛卫萧成破请在可萨海边上钓鱼的李奥王回去用餐,李奥王摆了摆手让他们自用粮食。

萧成破还未回去用餐就看到一口行军锅被推倒在地,旁边的半人驼兵士将吞下的粮食又呸呸地吐了出来。

“粮食里有泥沙。”

“你们是怎么买的粮食?”

“我们被骗了!”

“找他们算账去。”

......

如此的话语传到了李奥王和萧成破的耳朵里。

萧成破发现到了李奥王嘴角一闪即逝的微笑,似乎猜出了一点,但不见全貌,不解其意。

“将军,我们被骗了!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几名千驼卫一起来到李奥王身边。

“你们是想屠村?”李奥王猜出了他们的心思,见到千驼卫的点头只是一个挥手;千驼卫便领着各自队伍去了中午的村子。

又是一个挥手将萧成破唤到身前:“你命一百半人牛,去追那村村长,他定然带着家眷和金银逃离了村子。不能让他带着消息出去。你随我去村子里,看看半人驼杀得凶不凶。”

语毕,李奥王一个翻身坐到了千牛卫的背上快速去到村子里。

只见一只半人驼将绳套抛了出去套住了一只半人驼村民,那村民正打算用手甩掉绳套却被另一只半人驼撞倒在地。

须臾之间这村民便被拖跑起来,身下已是滚滚血迹,没多会这半人驼便血尽而亡。

村子里已经开始放火,哭喊声,厮杀声,声声传入耳。李奥王左侧的屋门大开着,一只雌性半人驼正被捆绑在屋内桌上,却仍在拼命挣扎,后蹄在疯狂地踢向想要爬上身的半人驼兵士。

那半人驼兵士怒了,一个挥刀将旁边一个小半人驼脑袋砍了下来;小脑袋似球般滚出屋外,在李奥王面前停了下来;惊悚害怕的表情还停留在小脑袋上。

那母驼见到自己的孩子枭首而亡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兵士不耐烦了,短刀高举,一落而下,母驼自左肩至右腰便被劈开。

兵士脸上也被喷了一脸血迹,却也不在意。

一只半人驼迎面而来,他的长枪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但一晃而过来不及细看。

萧成破说:“那枪上挑着的是个半大的半人驼,看模样恐是从肚腹里破开的。”

萧成破往前走了二十来步,看到一个肚子被破开的年轻母驼。

同时他们二人看到一个老年母驼为了护住一串珍珠,竟将其吞入肚腹;一名兵士见状也不多言语,对着老母驼的食道便是一刀,将包裹体液的珍珠取出,血喷如注。

此时几名千驼卫已经安排人手将散落各地的尸体、尸块集中一起;几根火把被掷了出去,啵啵的声响从燃烧的尸体里传了出来,同时也烧出几个装死的半人驼,只是他们原先有伤,没几多挣扎便被烧成了炭粉。

“将军此举是想让这半人驼彻底为您所用?”萧成破带着李奥王出了村子才问道

“是啊,只有他们对同胞没有怜悯之心,后面才能放心地用他们。”

“您是怎么判断出,粮食里会被擦杂泥沙的?”萧成破有些不解。

“一个小村子里怎么会有百车之粮?同时用金银来购买才能勾起对方的贪心,这些半人驼平时就被半人羊欺负多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可发;不敢向强者挥刀,自然会把怨气发到比他们更弱的平民身上。”

“之前派出去的一百半人牛回来了。”萧成破看到了黑夜的里偶然会发光的牛角说道。

“这十车金银换回一支凶残的军队,也可惜了这一村的生命。”

李奥王叹了一口气,“可战争就是消灭对方肉体啊。我不杀你,我会死。”李奥王将手里的一枚金币又丢回了车上。

天亮之后,整个村庄已经被夷为平地。

白鬼人看到满身血迹的半人驼并没有恐惧之色,反而后悔昨晚没有参与其中,眼神中的渴望被李奥王尽收。

虽然他们带着更多的粮食,但行军速度明显地快了起来,剩下的三百里路程只是十天便走完了,一座城市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在等待着李奥王的攻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