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孤独的靠在书柜的一侧。
这是本没有书皮的书。
莫方天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它从书架上捧了起来。
书的书皮已经早就掉了，看得人估计很多，书页也都比较松，摇摇欲坠，好像轻轻扯就能掉下来似的。莫方天把书在手上翻了一遍，书里面还有好几页掉了，有的根本找不到，有些书页掉了后还被人良心夹在里面。
莫方天拿着这本书回到桌旁。
“你这拿了个什么玩意儿？”叶楚言疑惑的看着莫方天手中的“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不玩意儿的，”莫方天啧了一声，把书在叶楚言跟前展示了一圈，“看清楚好吗，这是本书。”
“这本书年轻的时候，”莫方天拿着书轻轻翻了翻，自顾自的说道，“应该挺受人欢迎的，竟然被翻成这样。”
“那你是打算好好看看？”叶楚言笑了笑，莫方天对这些书一直没兴趣，喜欢的也无非就是那些......
“废话，我拿都拿了，还能不好好看？”莫方天白了他一眼，坐下开始翻书。
“对了，”莫方天抬眼看了看叶楚言，“这能借书吗？我觉得今天这书我可能看不完。能借我就借回去慢慢看。”
“你看这图书馆，”叶楚言指了指周围，“像是能借书的地方？”
“好吧。”
“不过你要真的想看，”叶楚言接着说，“直接拿去看就行了，大爷不会介意，他巴不得这些书都被人宝贝起来，看完你记得还就行了，不过你要是忘了，那就不还了，也行。”
“我觉得，”莫方天郑重的点点头，“要是真的忘了这本书，那也是大爷先忘。”
“也是，看书吧。”叶楚言笑了笑。
这本书讲的东西吸引力不算很大，故事也没没多精彩，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看这么多次，莫方天还是耐着性子慢慢看着。
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已经黄昏了。两人打算回家。
莫方天朝着前门走去，叶楚言拉住了他，“走来的时候那小门。”
“我去跟大爷打个招呼，”莫方天把手里的书放进了包里，“咱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了，不跟人招呼一声就走，不太能说得过去吧。”
叶楚言没说话，放开了他的胳膊。
莫方天走到门口。
“爷爷，我们......”
大爷睡得挺香的，好像没听见莫方天说话。莫方天回头看着叶楚言。
叶楚言轻轻走过来，把莫方天往旁边拉了拉。
“咱们出去说。”叶楚言小声说道。
“嗯。”莫方天点了点头。
“大爷睡得这么好吗？”莫方天有些想笑，“看样子爷爷很困啊，我记得老年人睡得都很轻才是啊，我刚刚说话声那么大。”
“嗯，”两人从后门出去，叶楚言把门锁上了，“老爷爷没什么亲人了，也就我爷爷一个挚交，年轻的时候几个朋友也都不太来往了。”
“他把我当亲孙子似的，老人家睡眠是浅，所以爷爷的睡性很大。”
“每次我来，走的时候，爷爷都睡得挺香的。”叶楚言说道。
“应该是你在旁边，爷爷觉得安心吧。”莫方天说道。
叶楚言笑了笑，没说话了。
两人打了辆车，回了新区。
“明天要考试，还有几个小时，等会儿去咖啡厅吧，复习。”莫方天看着叶楚言。
“不去，”叶楚言打了个哈欠，“有什么好复习的，我对考试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你要复习你就自己翻翻书吧，这会儿挺困的，我回去就直接睡了，明天早点起。”
“那行，”莫方天叹了口气，“还真没什么好复习的，我回去接着看那本书。”
“拜拜。”
“嗯。”叶楚言点了点头，往自己家走去。
果然回家就倒床上睡着了。
莫方天回到家后，老妈已经出门了，好像有个应酬。
莫方天看了看手机，老妈给他发的消息。
——菜在冰箱，饭做好的，想吃就吃点，不饿放冰箱。
莫方天打开冰箱，把炒好的两盘菜端出来热了热，米饭还是热的。
莫方天盛了一碗饭，十分钟就吃完了，剩下的全放冰箱了。
莫方天回到自己的卧室，大概收拾了明天上课的书，就把老图书馆那本没封皮的书拿出来了，他戴上了耳机，拉上窗帘，关掉卧室灯，只把台灯开着。
在这个温暖的小环境里看出，莫方天细细的感受到了书香的气息。莫方天看着第一页的序言，上面还有着浅浅的笔痕，应该是有人在扉页上写了点什么后留下的印子。扉页也不见了。
“这书应该是本自传。”
这是莫方天在一点看完这本书后得出的结论。
“而且是一个平凡的人忙碌的一生。”
书里讲了很多故事，但是莫方天都没听说过，所以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哪个伟人的著作。
一看时间不早，莫方天赶紧睡了。
海灵七元隐约感知到了一些事情，有些不安了。
七尊所在的世界，弑魔海。
弑魔海感应到了曾经的海灵，它大概猜到了七元要做什么。
因为它要维持七尊的法力，所以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它分出了自己小部分的灵力，它也妄图在地球上寄生，不过它是阻止七元的。
灵力化身两个灵元，投向地球，但时它不知道七元进入的是哪个时间。
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太早灵元担心太落后，太晚灵元又担心太迟了，人类会感知到周围的空间，寄主就没有办法受自己控制了。
两个灵元思考了很久。
T2000world04/04/04/04/44/44……
一个月后。
莫方天给叶楚言打了一个电话。
“你陪我去把书还了吧，”莫方天说道，“我都忘了这事儿了。今天收拾书桌才想起来。”
“行，我去找你。”叶楚言说道。
现在已经入冬了，天气还是挺冷的，太阳也不容易有了，而且动不动就下雪。
昨天晚上刚下完一场大雪。
积雪不是很多，就算有也化得差不多了，路边停着的车上覆了层薄薄的雪。
叶楚言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提了两杯奶茶，向莫方天走来。
莫方天也冷得有些发抖：“雪都下完了还这么冷。”
“你上课肯定没听，”叶楚言把奶茶递给莫方天一杯，“雪融化吸热，比下雪都冷。”
路上没什么车，这会儿时间还早，别人都在休息。
“咱们先往前走点吧，暖暖身子，去大路上打车。”叶楚言把原来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拎着自己的奶茶，另外一只冻得通红的手插进了兜里。
“嗯。”莫方天接过奶茶，两只手把奶茶捧着。
两人往前走了一百多米。
“你等会儿，”莫方天把奶茶塞进叶楚言手里，跑进了右边一个巷子里，叶楚言站在巷口等他。
“老板，买两副手套。”莫方天发现自己牙齿都在轻轻颤着。
“小伙子要哪种，皮的还是棉的？”老板娘早上看样子心情不错，挺热情的，“棉的保暖，不过稍微贵点。”
“多少钱？”莫方天问道。
“皮的二十五，棉的三十。”老板娘拿了双皮的又拿了双棉的。
“那就取两双棉的吧，”莫方天从兜里摸出了两张纸币，一张五十，一张十块，莫方天把钱递给老板娘，“刚好六十。”
“行，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挑吧，什么色的都有。”老板娘接过钱。
莫方天看了看架子上。
统共就五个颜色。
白的，黑的，蓝的，粉的还有绿的。
莫方天取了双白的又取了双粉的，刚要出门，犹豫了一下，又把粉的换成了白的。
两双白的。
莫方天戴上一双，把另一双给了叶楚言。
“本来要给你买双粉的，”莫方天说道，“但是考虑了一下，怕你不好意思戴。”
叶楚言：“呵。”
两人打车到了老区的旧图书馆。
路修好一段时间了，街上挺冷清的，路边的小店都没开门。图书馆的门也紧闭着。
后门也没开，叶楚言小跑过来。
一个老人从对面的居民楼上走了下来。
“爷爷，”叶楚言上前打了个招呼，“您知道这儿的老爷爷去哪了吗？我们来还书。”
老人看了看叶楚言。
“那老头子上个月就走了。”
“去哪了？”莫方天问。
“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