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7月的一个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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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风习习,天空依旧是那么的蓝,也没有几片云。沸腾的水蒸汽,使周围的景致变得模糊了起来。在一个不大也不高的小山旁边,几丈宽的土路从西而来,向东而去,通向远方。路上没有什么人经过,一切都显得很安静,只有些许哗啦啦的水声提醒着人们,这些东西还是活的,并不是一幅静止的优美风景画。通向泽州的驿道是一条土路,土路不高,从土路边,斜斜的滑下去正好有很多细碎的石头,石头下边是薄薄的一层沙土,然后就是小溪。石头有大有小,有些是鹅卵石,有些是青绿石,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石头,无法细说。

时不时的,微风吹过树梢,带来丝丝凉意,这正是七月当中的一个晌午,不冷也不热,真是一年中难得的美好时光。而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堆架起来的篝火。斜靠在篝火旁边,紧挨着几支削好的树杈。树杈有大有小,都串着鱼。鱼有大小,几只小鱼串成一串,大的鱼则直接串了一只。火堆旁边还摆着两双布靴,一双青色布靴,一双白色布靴。两个年轻人卷起裤管,靠坐在火堆边。这个时候,他们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距离两个年轻人不远的地方,一匹背着行囊包裹的马,等在溪流边上,自顾自悠闲的吃着草。

午后的阳光炽热又晃眼,但是因为有树木的遮挡,又透出些许凉意。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看上去约莫20出头,身着白衣。另外一个看上去似乎小了几岁,身着青衣,容貌略显稚嫩和年轻。

水流宁静而又趋缓,看不出任何的波澜。这原先是一条流量不大的小溪,因为前些天下过雨,整个溪面于是变得宽了不少。

几个拣来的石块围起一圈篝火,用树枝烧起来的篝火,烤着鱼,冒出阵阵炊烟,燃的十分旺盛。围着篝火,身着青衣的年轻人,额头上还微微的挂着汗水。他微微发烫的脸颊被晒的有些红了,这个时候,正一只手抓着水囊,另一只手攥着半块烧饼,就着水,大口的嚼吃着。而那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此时嘴里叼着一根草,时不时的抓点身旁的树枝放进火堆,时而在一旁发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玉仙?你不饿吗?要不要先吃点烧饼?”青衣年轻人问着白衣年轻人。

“再等等,玉霜,鱼快熟了!”玉仙说。

一条串在树枝上的烤鱼已被烤的金黄甚至有些发黑了,冒出一阵一阵的香气。

“饿了,赶紧吃鱼吧。”玉霜说。

“啊?是吗?这么快?”此时的玉仙,似乎还在沉思之中。”这鱼架上去还没十分钟,哪有这么快熟的!“玉仙自言自语。

“十分钟很久了啊!”玉霜说:“这种鱼的皮是比较薄的,篝火又很旺!两下半就烤熟了。”

“我试下烫不烫!”玉霜说。话音未落,还未等玉仙说话,玉霜就伸手过去拿过一只。只见他轻轻用左手撕开焦黑的外皮,里面的鱼肉瞬间冒出了白气,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很烫!”烤的刚刚好,玉霜一边说着,一边抓着鱼尾吃的直热乎。没咬几口,他又从手里烤好的鱼身上撕下来两块鱼肉,分给玉仙。

玉仙接过鱼肉,并没有直接吃进嘴里。他先闻了闻,然后说道:“真的很香啊!”你的手艺渐长,学院鱼塘里面的鱼没白喂给你哦。

“何止没有白喂,你看我还学到了什么。”玉霜笑着说道。只见他从鱼肉里面扯下来一块薄刺状的鱼骨,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说:“看招!”这个时候,只见玉霜手一抖,用力一甩。他手中鱼骨带着一股子力的劲道,就像离弦的剑一般直奔玉仙门面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玉仙也不躲也不闪,只见他的神情一变,气力顿时凝固。他伸出双手,嗖的夹住了飞过来的鱼骨。直把玉霜看的大惊失色。

只见玉霜脱口而出:“玉仙,你的反应现在比以前还要快了!”

那是,小子,你的火候还欠缺的很啊,想偷袭我,没有那么容易!”玉仙嘻笑着说。

谁让你大多数时候都把时间花在闲情逸致上面了。毕竟我可是通灵学院教授艾乐老师的关门弟子。我师傅忽悠满天下,门下人才辈出,难道还会怕了你这个小厨子?

“小厨子!你怕是在搞笑吧。”玉霜皱着眉头说,这话传到我师傅巴罗夫先生耳朵里面。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话没说完,玉霜登时手里一甩,又一块鱼骨径直朝着玉仙飞了过去。

玉仙急速闪开身体,躲开直接飞来的鱼骨。这块鱼骨没有打中玉仙,直接掠过他的身边飞了过去。鱼骨飞的不远,飘过沙滩边的碎石,掉进了河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河对岸的灌木丛,很密很密,有一个灌木从,忽然抖动了一下。

“这也是你师傅教你的?”玉仙登时满头大汗,不过他还是问了起来:“你最拿手的不是刀工吗?什么时候还会这一招了?”

“那是,我师傅武功盖世,聪明绝顶。”讲到这里,玉霜登时来了兴致。话也多了起来。特别地滔滔不绝:“尤其是在做鱼方面,他的手法堪称一流!3两重的鱼要洗干净,去鳞,放入水中煮熟。反正他做出来的鱼我每顿都能就着饭再多吃两个烧饼!”

“是啊,他果然把异灵剑法的能力都花在鱼身上啦!”玉仙在旁边说,同时脸上还带着些许不屑的表情。他略带讽刺的说:“他可是一点都不听其他教授的话,尽整一些杀鱼剁菜的招术,搞得天天被人唾弃。说完玉仙又说,不过这又有啥前途呢。”

说完了话,玉仙准备去拿篝火旁边似乎烤好的一头鱼。

“没前途!”听到玉仙的话语,玉霜似乎是有点生气了。只见说时迟,那时快,玉霜嗖的一下,也伸手去夺玉仙在篝火上正要烤的那头鱼。

只见他五爪一张,手一伸,便冲着烤鱼探了过去,速度很快。

玉仙一看玉霜在这个时候探手过来,马上横起右手胳膊同时往前一伸,直接挡住玉霜正探过来的手。同时左手也伸出去抢烤鱼。

两个人拆了四五个回合的招,还是玉仙拿到了烤鱼的大部分,而玉霜只撕下来一块鱼尾。

呆了一呆,两人同时相对一笑,然后就着烤鱼,烧饼和水吃了起来。

玉仙咬了两口鱼肉,笑道:“论功夫,巴罗夫先生的徒弟还是有两下子的嘛。不过和我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你还要多加练习哦!”

玉霜吃的鱼尾全是刺,心里有些不高兴。

见玉仙说话,他便随口说道:“你说你这趟去泽州,学院的弟子有那么多,你就偏偏喊上我了。”

“这个嘛。”玉仙回答:“学院的功课那么多,又是画符,又是练剑法的,碰到这么个差事,总可以要自己来调剂一下子对不对?”

“是啊,要不然一直待在学院是挺闷的。不过就算你在学院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怎么样啊!”玉霜说:“你平时就是一个懒鬼,谁都叫不动的,这次居然这么积极。”

玉仙叹了口气,说到:“我就说你激灵,人家学院给钱啊了,平时其他人出趟活,怎么着也存不到个半两一两的。这趟任务,阿福一下子就给了二十两银子,除去十二两的货款,这跑个来回,怎么着也能剩下个三两,到时候分你一两,我这还存下来二两银子。那是十分的划算,是吧?”

“真的啊!可以分到一两啊!哎呀,我说嘛,跟着玉仙你就是有福享!”一听玉仙这么说,玉霜立刻马上两眼放光,心花怒放!他正愁着没办法给自己弄条好裤子,要是这事情给办完了,那裤子就是有着落了。

两人正合着这件事,在一起美滋滋的盘算着。

不过,玉霜回过神来想了一想,又说:“我们还是要快点,这往下还有半天的路程。休息一下,前面应该有个村,过了村子到月溪镇差不多也快要天黑了,找到一处客栈休息,明天继续赶路,后天应该就能到了。”

大路上,半天看不到几个行人。

虽然听说北边不宁,目下治安也不太好。但尽管如此,玉仙他们保护自己的本领还是有的。而且他们这样的小角色,大多数时候,也并不会被看上眼。况且,就算遇到什么困难,毕竟还带着武器,这点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晚上直接宿营,找个地儿休息就好了呗,干嘛那么急。”玉霜不解。

“你不怕哪里冒个野猪出来把你拱了么?”玉仙皱着眉头说。

“额,说的也是啊。”玉霜挠了挠头。

“我们现在所在的全州这地界,还要两天才能到泽州地界。虽然听说前段京都有兵灾,但是距离咱们泽州这里还是很远的。契丹和后魏对垒甚久,应该没啥大不了的。不过,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加快赶路为好。”玉仙说。

“北边不平,京都不宁,院里以后打算去京都的学员可能要少很多呢。

这年头,有些学院,喜欢办事的打算学成以后去京都的修灵会,谋个差事。喜欢探险的,打算去南方的都灵城。

据说最近的就业行情不好,但是总是会有新的职业在慢慢兴起。

譬如,最近就有一个职业在慢慢的兴起,那就是当教师,当什么教师呢?那就是拿到一个通灵学院的印鉴,做一个武力鉴定师。当然,像玉仙这样的,自认为就是当一个闲云野鹤,走一步看一步。

顶好的出路,也就是留在通灵学院教书,这样放寒暑假的时候,还可以去游历,旅游什么的,倒是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