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刻,二十几名坎奇族人围成“双脚”,铁棒插入上下圆孔,机关开启,紧锁两端;四十多人跃上双脚连结组筑,构成“身体”;三十人合成“双翼”与“头”。以此成型巨大的“太阳鸟”。余下数十人后备。
利库玛回身见到阵法已成,叫喊一声,众人后撤。太阳鸟展翼奔去,大白蛇仰身袭来,瞬时扭打一处。
太阳鸟被这怪缠绕,一时动弹不得,奋力挣开,使翼拍击其首,蛇尾松开,既而退步。
大白蛇身体晃几下,张嘴冲向对方,咬住肩膀。此部坎奇族人全力抵抗,木甲出现裂痕,头部往下猛敲其尾。痛觉倒地,迅身而起,喷出水毒,直向肩处。
原来这怪出洼后全然蓄毒,找到时机偷袭,肩部坎奇族人覆甲破裂,以致毒液渗透身体,掉落地下。
利库玛与刘宗敏赶忙带着众人前攻掩护,双方相战。后备坎奇族人补上肩位往袭,这怪遭到双面夹击,愈战愈勇,不落下风。官兵与苗人伤亡惨重,仅余十几人,只能撤退。
太阳鸟头部抵住蛇首,双翼直击其身。大白蛇使力甩尾,拍向对方左脚。鸟行趔趄倒地,速起反袭,陷入鏖战。
利库玛行回观内,见到石单领者,既道:“此物行敏力大,且能喷毒,还会变身,不好对付。”
“这怪名唤修蛇,二百年前与我们苗人因故相斗,当时以为死去,没想到竟然存活世间,躲藏蜀地。此番见到族人,报仇心切,恐不罢休。”
“修蛇?我曾听李顾说过这个名字,佛法似乎能够制住此物。”
“这里是青城山,全为道观,没有佛寺,哪来的僧人。”
“谁说没有,祸引怪物那人就是僧者。”
“那就好,只是刚才湖决前见过此人,之后不知去向。”
利库玛寻遍全观,终于在一尊道像后找到僧者,此时一身泥垢,满脸惫态。二人既往石单领者所处。
僧者听到石单领者讲述这事,觉得不可思议,但见其表情严肃,不像说谎,遂道:“我该诵何经文?”
事态紧急,石单领者顾不上什么经文,“你熟悉的佛经即可。”言罢,几人出观。
利库玛回到队伍,悄然与众人商议一下,向前缓行。
石单领者令后备坎奇族人至处,护住僧者,再命两名属下吹响全力进攻号角。
太阳鸟疾奔而去,大白蛇后仰向前喷射大量水毒,侧身躲开,腹部遭中,此处坎奇族人呼吸不畅,窒息一阵,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下来。
这怪见攻击不成,迅身上前,再次缠住太阳鸟,使其无法行动。利库玛、刘宗敏与众人行至蛇尾处,蹬跃而上,一齐刺杀。只能松开身体,张嘴喷毒。
此侧苗人与官兵几乎殆尽,仅剩五人,既与利库玛、刘宗敏抓住伤皮,浑身染血。
太阳鸟趁机伸展双翼,使出一招海底捞月横击,大白蛇弯身抵挡,甩尾勾住右脚,却受到蛊虫侵蚀,急忙撤身。
这怪退后几丈,忽地奔前,喷射巨量水毒,冲击力大,太阳鸟几近摔地。随之跃起,撞向其胸,后仰倒下,头部以及胸部坎奇族人落入地下。
利库玛当断爬到蛇头处,握剑深刺。刘宗敏与其他五人明瞭其意,奋力上去,举刀猛戳。以此重击拖延大白蛇,使太阳鸟复位。
这怪大吼一声,晃动身体,这五人掉地,蛇尾朝上,狠拍下去,全部阵亡。利库玛与刘宗敏老牢牢抓住蛇皮,岿然不动。
这时,一段诵读经文传来,这怪头部痛觉,愈来愈重,脑袋如撕裂一般,原地转动几圈,仰天长啸,随后袭向经文声处。
僧者赶忙停诵,石单领者急呼毋停。前扈拔剑应战,同力协防。
太阳鸟归位,疾奔而去,忽地腾起,急落,脚踩蛇尾。大白蛇使劲将其撞开,二者倒地。
这怪迅速仰立,强忍头痛,拖着遍体鳞伤的蛇身行去,重体压住太阳鸟,头部猛砸其胸,底下坎奇族人顽强抵抗。
僧者见状,调高音量。这怪摇晃脑袋,觉眩欲裂,乃至全身发麻,放开太阳鸟,朝向那处喷射水毒,前扈多人倒地。此僧后撤几丈,继续诵经。
刘宗敏不慎落地,利库玛大喊一声,让其拿来长剑。他从死人堆里取出两把长剑,再次跃上蛇身,爬向利库玛。
太阳鸟起身,使出全力冲向大白蛇。这怪闻见步声,回首咬住左翼,松口时,双方重摔。落地刹那,右翼拍向蛇身,其受重击,发出哀鸣。
大白蛇头痛身疼,使出气力,仰身起前,撞向太阳鸟左翼,继而蛇尾狠甩头部,此二处坎奇族人纷纷落地。
刘宗敏交给利库玛一把长剑,适恰这怪行动,同样掉落,幸好在身体失控瞬间扔出另一剑。
利库玛疾手接过那剑,反握猛力刺入大白蛇头部,这怪嘶叫几声,四处乱窜。他紧抓剑柄,双脚悬空,仍未掉地。
失去头部与左翼的太阳鸟,没等完体,疾步上前,展开右翼,使劲拍向蛇身。这怪应声倒下,勉力站起,张嘴喷射体内仅存的水毒。太阳鸟侧身躲开,左腹中招。
利库玛身翻跃上,站着大白蛇头顶,双手握住另一把长剑,高高举起,往下狠刺。蛇头伏地,想要挣扎起身,太阳鸟踩住蛇尾,伸翼直刀下去。
大白蛇终于气绝身亡。
崖下洞内。
李顾燃起火把,瞬时光亮。此处洞壁不平,棱沟遍布,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岩洞。沐启丰与上凌遁走之后,四人追到这里。
分开多处寻找,未见那二人踪影。右侧传来水流声,秦慕兰行去,摸一下墙壁,沾手湿润,察觉异样,叫来其他三人。
胡宜凑近查看,再观别处,言道:“这洞位于高山之上,不会有暗河。而且墙壁没有青苔,常年没有积水。这水渗入地下没有多久,可能是山顶遭遇水患。”
李顾言道:“既然有水渗入这里,说明还有别的自然出口,如若能容人身,便是最好。”
秦慕兰言道:“我们可以悬崖处大门挖出通道。”
徐同言道:“不行,我偷潜进来时,洞门轰倒,堵满石头,难以徒挖。”
李顾环视四周,言道:“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在此处沿上找寻。”
话未说完,洞顶传来一声吼叫。胡宜惊恐道:“已经第三次了,崖顶到底出现什么怪物!”秦慕兰言道:“如此看来,我们还是想办法出洞。”
岩洞有几条通道,高概三丈,宽约五丈,纵横交错,地上有不少碎石,四人缓步行进,秦慕兰与徐同走在前面,李顾和胡宜拖后。趋看细查。
过了半刻,李顾听到身后没有声音,回头瞧去,不见胡宜人影,急呼何处。胡宜应言想去其它通道寻路。
李顾悬心放下,追上秦慕兰与徐同。
三人来到一个旷洞,此地颇为阴森,无风却冷。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着不像虫鼠。李顾让二人原地不动,提高警惕,他走上一块大石,举起火把,四面照去,未能发现什么。
刚从大石跳入地上,一个黑影掠过,待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近身,迅速丢掉手中火把,弓腰后踹,一脚踢中其腹。回过头来,黑影却消失不见。
李顾内心一颤,身觉寒栗。忽地黑影从上方袭来,还好有所防备,侧身躲闪,同时,伸手勾拳击背。黑影再次遁走。
须臾,大石旁黑影落地,径至李顾。他立马前伏,双手撑地,右脚上起勾住其腿,左脚侧踢。黑影瞬倒,迅速起身,撤后隐蔽。
徐同闻见声响,急切行去,看到左侧有人袭向李顾,跃前阻挡。这人逃至暗处,没有任何动静。
“洞内还有其他人?”
李顾正想说话,黑影再次攻击,身法极快。他将其打退后,才道:“你确定是人?”
徐同回身,背贴李顾,“我刚才与对方交手,肯定没错,但是没有看清样貌。”
李顾深感疑惑,既非猛兽,那人从何而来,洞内除了他们,只有沐启丰与上官凌,身法却不像此二人。
就在这时,近处传来踏踏脚步声。李顾竖起耳朵,辨出声位,先行出击,徐同随后协战。黑影溃退,陷入僵持。
另侧,秦慕兰听到打斗声,迈步奔去,跑出几步,遭到袭击,拦住去路。她后撤一步,举起火把照向这人,竟是上官凌。赶忙丢掉火把,取出短剑,上前刺去。
上官凌长刀格挡,左脚扬踢。秦慕兰侧身躲闪,退至墙壁,再藏通道。二人穿梭各处,间逐较量。
李顾晓得秦慕兰遇险,却不敢动身相助,黑影随时偷袭。顷刻间,此人从大石处奔来,速度极快。他背后凉风掠过,暗道不好,对方目标是徐同。
黑影肘击徐同腹部,致使痛苦倒地。李顾疾去,出手抓住其上臂,往后一拉,勾拳猛击左肋。这人奋力挣脱,退至墙处。
李顾扶起徐同,黑影又袭来,这次正面对决。二人毫不拖沓,一齐前攻,合力将其制伏,微弱火光之下,凑近一看,原来是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