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中职德育实施情况与效果的调研

有了最初的面上调研之后，课题组转向更为具体、更为丰富的中职德育实施情况及效果的深入了解。因此，第二次调研缩小了内容范围、调研对象，转而增加了与每一位调研对象的交流时间，以期获得更为详尽的信息。课题组于2009年5—6月开展了此次调研。

一调研说明

(一)调研方案

1.调研对象

本调研选取了上海市和江苏省的5所中等职业学校。调研对象包括教师(专业课教师、德育课教师、文化课教师)和学生。

2.调研方法

本调研中采用了访谈法与问卷法。其中访谈和座谈过程中大部分已经对方许可，进行了录音。

(1)访谈法:分别对5所学校的教师(区分不同授课类型)和学生进行访谈。

(2)问卷法:每所学校发出教师问卷8—10份，学生问卷40份(具体数量根据各校的实际情况调整)。

访谈部分的调研工具即包括封闭式的问题也包括开放式的问题，均由访谈者来填写。

3.调研工具

本调研采用了如下调研工具:《上海市中等职业学校德育实施情况调研问卷》(教师卷、学生卷)，《上海市中等职业学校德育实施情况访谈提纲》(教师、学生)。

4.调研内容

本次问卷调查和访谈调查的目的是为了了解中职德育实施的现状，获取对现有毕业生道德素养及学校德育模式和成效的看法。因此，调查设计了五个维度:

(1)对所学专业所涉及的职业道德的了解程度;

(2)毕业生道德素养对其未来发展的影响;

(3)中职德育的内容及其评价;

(4)中职德育的方式及其评价;

(5)中职德育的成效及建议。

5.调研进度

2009年4月26日——5月7日:制订调研方案，成立调研小组，初步拟定调研问卷和访谈提纲;

2009年5月8日——5月16日:修改并印刷;

2009年5月17日——6月10日:分组实施调研;

2009年6月10日——6月15日:利用SPSS统计原始数据;

2009年6月16日——6月28日:撰写调研报告，修改并成稿。

6.调研报告提纲(略)

(二)调研的技术报告

本调查问卷采用由访员当面发放，自填后再由访员回收的方法。调查共发放学生问卷200份，回收183份，回收率为91.5%，有效问卷为165份，有效率为82.5%;教师问卷40份，全部回收，均为有效问卷。本次教师问卷发放的对象是任意抽取的，其基本情况如下:在40名教师中，有10位是辅导员，有23位是专业课教师，其余7位是文化课教师，其中4名为德育课教师。

调查数据采用SPSS 13.0软件包进行统计分析，对开放式问题进行定性分析，最后将定量与定性分析结合得出结论。

本次调查还进行了小范围的访谈，共访谈18人，其中学生13人，教师5人。在调研期间，正好遇到企业到学校洽谈招聘业务，因此，课题组也与企业人员进行了非正式的交谈，其内容将一并贯穿于“调研结果与分析”中。

二　调研结果与分析

本调研结果按照调研的五个内容维度的顺序展开阐述和分析。

(一)对本专业所涉及的职业道德的了解程度

1.主观的自我评估

当问及学生和教师“对本专业/职业/行业所涉及的职业道德的了解程度”时，给出的选项为:A.非常了解;B.很了解;C.有些了解;D.很少了解;E.几乎不了解。这道题实际上是测试学生和教师的主观判断，即自我评估。统计结果如图2—5、图2—6所示。

由图2—5和图2—6中可知，一半以上的学生(54%)认为自己“有些了解”，21%的学生觉得“很少了解”，2%的学生“几乎不了解”，认为自己“非常了解”的学生有4%，而“很了解”的学生占19%。而教师则比学生更为自信，没有人认为自己不了解，“非常了解”的占3%，“很了解”的占30%，“有些了解”的占40%，“很少了解”的占27%。

尽管从师生的主观判断来看，他们对所在专业的职业道德了解程度是不错的，至少大部分师生都表示“有些了解”和“很了解”。但这种主观的自我评估并不代表事实，于是，课题组又设计了以下几题，以便从客观上来判断他们的了解程度。

2.客观的了解程度

为了准确地了解中职师生对职业道德的了解程度，课题组设计了多处呼应的问题:问卷的第2、3、4题，是封闭式选择题，开放式问题的第1题，以及访谈问题中都涉及了这一点。首先来看封闭式选择题的结果。当问及“所从事的专业/职业/行业中的职业道德和其他专业/职业/行业的一致性程度”时，师生给出了如下答案(见表2—4)。

表中的数据表明，在这一问题上，师生的看法比较一致，大部分认为不同的专业/职业/行业的职业道德基本一致。也正是由于这一看法的存在，才使得中职德育的内容一致性程度非常高。在调查过程中，课题组发现不仅专业之间的一致性程度很高，且学校之间、地区之间的一致性程度也非常高，选用同样的教材，只是有些学校在实施过程中压缩了课时，也有些学校同专业课放在一起上而已。

这种认为各行各业都具有基本一致的职业道德，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否认了职业道德的存在。因为，从下文所列举的职业道德的内容来看，绝大部分都是公德的内容，并没有实实在在地体现职业的要求。因此，中职师生把公德的部分内容认为是职业道德，所以造成了高度一致性的现象。

当问及“所能列举的/遵守的职业道德的数量”时，情况就发生了很大变化。我们的选项是:A.3种以下，B.3—10种，C.10—20种，D.20—30种，E.30种以上。统计结果如图2—7至图2—10所示。

从上面四个图中我们可以看到，中职师生对于这两个问题的回答也比较一致，大半都认为自己所能列举和学生所能遵守的职业道德为3—10种，当然，还有学生自认为能列举出10种以上，甚至30种以上的。这个结果和上面主观判断的“很了解”和“有些了解”是一致的。

为了进一步证实客观上他们对所在专业的职业道德的认识程度，课题组在开放式问题和访谈过程中直接要求师生列举他们所知道的本专业的职业道德，其结果和上文所反映出来的就大不相同了。

在开放式问题中问到“我认为本专业/行业中所需要的职业道德有哪些”时，97%以上的学生所填写的数量为1—3个，列举最多的学生写了6个;教师中也有92%填写了2—3个，最多的教师列出了8个，且这位教师是一名具有多年企业经验的专业课教师。

从内容上看，频率最高的是诚实、守信和技术保密(这一点在问卷的最后一道封闭式选择题可以获得提示)。总体上可以把问卷中所填写的职业道德内容分为三类:第一类属于公德，如独立自主，踏实，诚实，守信，责任感，不违法，为他人着想，待人真诚，实事求是，尊重，团结，诚信，各尽其责、不马虎，刻苦，敬业，认真等;第二类是泛泛而谈的职业道德，如不破坏公司形象，有职业操守，热爱本职业，作好岗位工作，按要求完成任务，一切以人为本等;第三类是真正的职业道德，如尊重隐私权，技术保密，不抄袭他人，不用不正当的手段竞争，按时工作，遵守安全条例，不剽窃等。其中第一类中涉及的内容是频率最高的，其次是第二类，最后一类涉及的极少。

当然，在调查中，我们发现也有好的例子，有位应用艺术设计专业的学生所写的内容最符合题意，数量最多，他认为该专业的职业道德包括:不把自己公司的内容告诉同一行业的人，不抄袭别人的东西，不去破坏别人的东西，不用不正当的手段去竞争，不盗版别人的创意，尊重别人的版权等。但是，这种回答是凤毛麟角的，是本次调查中唯一的一份。绝大多数的回答如上文所描述，甚至还有学生在问卷和访谈中表示:“了解很少”、“记不得了”、“从来没想过”、“现在还是学生，不用考虑”等。

访谈的结果也进一步佐证了上述结果，即中职师生对所从事专业的职业道德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在谈到原因时，有位教师坦言:其实我们虽然是德育课老师，但对各个专业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的，对于它们的职业道德就更不清楚了，说不出几个的，所以只能教一些泛泛而谈的东西，因此，学生这么回答也是情有可原的。

从上述调查情况来看，虽然师生们对自身的职业道德素养比较自信，但事实上他们对专业职业道德的了解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多，甚至可以说是匮乏的。

(二)毕业生道德素养对未来发展的影响

本调查想从学生和教师的角度来了解他们心目中道德素养的重要性程度，从回答上看，意见是不同的。

当学生被问及“在校所学的职业道德对求职的影响”和“道德素养对职业生涯发展的影响”时，所得到的结果如图2—11、图2—12所示。

从图2—11、图2—12中可以看出，学生认为道德对个体求职和职业发展有较大的影响，约37%和40%的学生在两道题中选择了“影响非常大”。但165名学生中仍有10—11个人认为“影响很小”或“几乎没有影响”。

对于这个问题，教师给予了肯定的说法。在调查的教师中，100%都选择了“影响很大”或“影响非常大”，从访谈中我们也得到了进一步证实，有教师认为“做人是第一步的，然后才谈得上做事，所以道德素养是第一位的，有了好的人品，才能有好的发展前途”。

从企业角度来看，它的重要性更是凸显无疑。我们要求对中职毕业生的如下素质进行排序:学习成绩、个人能力、所学专业、技能证书、家庭背景、道德水平、学历层次、学校声誉、应聘技巧、工作经历。很多企业把道德水平放在了首位，可见，道德水平对企业员工的重要性。此外，在另一个问题中也印证了这一点，即“企业认为学校应该改进的方面”，许多企业选择了培养学生的道德素质。可见，企业对中职毕业生的道德素质是非常看重的，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企业认为目前中职学校在道德教育方面做得还很不够。在同企业代表的非正式访谈中，他们也提到，有些毕业生确实有能力、有灵气，但就是基本素质太差，当我们追问“基本素质”之所指时，他们说，不是指理解、计算、沟通等基本素质，而是做人的基本素质，即道德素质。有企业代表还坦言:如果毕业生的道德素养跟不上去，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经常做不利于企业的事情，那么他们宁愿选择农民工，宁愿先出钱培训，而不要中职毕业生。可见，中职生道德素养的提高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

由此可见，中职学生、教师和企业三方都认为道德素养很重要，无论是对于求职还是未来的职业生涯发展都至关重要。但是对它重要程度的看法是有所不同的，中职学生们看得略淡一些，教师和企业方都非常看重，特别是企业方面，甚至认为这是他们愿不愿意招收这些学生的决定性因素。

(三)对中职德育内容的认识及评价

对于中职德育内容的调查我们是通过三方面来进行的:一是要求学生写出德育课程所使用的教材，因为教材是德育内容的载体。调查要求选择所使用的是统一教材、校本教材、教师自选教材或其他，以便我们收集教材，了解教学内容。二是要求学生指出职业道德在全部德育内容中所占的比例，了解德育内容结构的安排。三是挑选了相关德育内容直接请学生作出判断，挑选的内容主要是道德两难问题。

首先来看德育课程的内容，在教材选用上，98%的学生选择了统一教材，还有2%的学生选择其他(注明不清楚)或没有作出选择。绝大部分教师也都选择了统一教材，只有1位德育课教师选择了“教师自选教材”，当被问及是什么教材时，该教师表示，按照学校的要求应当用统一教材，但他个人觉得还需要让学生了解相关的行业规范，于是自行找了一些个案，包括雇主与员工的纠纷、由于员工渎职给企业造成损失或相关职业中出现的重大事故等。可见，各中职学校所使用的德育课教材具有高度的一致性。课题组为了进一步了解教材的内容，专门购买了这些教材。在调查过程中，我们还取得了教学计划，从教学计划来看，中职德育的主体课程是教育部规定的政治课，主要进行政治教育，这一点在对教师的访谈中也得到了证实。

其次，当问及“我们学校德育中职业道德教育占所有德育内容包括公德教育(如不得随地吐痰等)、私德教育(如要孝敬父母等)和职业道德(如要保守企业技术秘密等)的比例”时，学生和教师作出的回答如图2—13、图2—14所示。

由图2—13、图2—14中我们可以看到，中职师生对该问题的看法是不同的:德育内容中职业道德教育的比例在不同的学生中有不同的理解，在165人中，认为占20%以下、40%—60%和60%—80%的人数相当。而事实上，就如上文所谈到的，课程教学的内容具有高度的一致性，那么学生的选择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我们通过访谈得到了答案，在访谈中，同样是“诚实”这个道德规范，有些学生认为是公德的范畴，有些则认为是职业道德的范畴，所以这样的差异就可以理解了。就教师来看，大部分教师认为职业道德教育所占的比例是较低的，在教学计划和教案中，我们也证实了这一点，在各中职学校所开设的德育课程与道德教育直接相关的是《职业道德与法律基础》，在《职业道德与法律基础》这门课程中，真正谈到职业道德的内容只占总学时18节课的2节课，可见，其比例是非常低的。

再次，我们为了进一步证实职业道德内容的丰富性和完整性，我们选择了在职业场合常见的“道德冲突”，以此为主题设计了两个问题。当被问及“认为未来工作中出现道德冲突的可能性”时，学生的回答状况如图2—15所示。

显然，学生对未来工作中可能出现的道德冲突没有作好充分的准备，只有3%的学生认为可能性非常大，认为可能性一般和较小的占69%，还有4%的学生认为几乎没有冲突。我们在等待学生答卷的过程中，发现有位学生在答此题时看了1分钟后才选择，问卷答完后，课题组特意问了那个犹豫的学生，她告诉课题组犹豫的原因是她以往没有听说过“道德冲突”这个词，所以后来就选择了“一般”。可见，在学校现有的德育课程中，对于职业情境中的“道德冲突”没有让学生得到充分的认识。

在封闭式选择题的最后一题，我们专门设计了一个道德两难的情境，请学生作出判断。这个两难问题是:我爸爸是开公司的，他的公司和我所在公司是同一行业，他正好需要我们公司的一些技术参数，而我正是技术人员，可能获得这些技术参数，爸爸希望我能把自己公司的技术参数透露给他，在这样的情况，我会(　　)?中职生回答这个问题的结果如表2—5所示。

从调查结果看出，毫不犹豫的学生约占50%，产生了心理冲突的占50%，显然，在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到这其中有道德冲突的学生占了一半。为了进一步了解那些毫不犹豫的学生的想法，我们对该问题进行了访谈，绝大部分学生表示没有感到有任何道德冲突在其中，没有认为这是“私德”和“职业道德”冲突的情境。回答“告诉爸爸”的学生认为，爸爸比公司更重要，当然要告诉爸爸了;而认为“不告诉爸爸”的学生则属于坚守“技术保密”原则的。接受访谈的学生一致表示这类问题在德育课上从来没有讨论过，所以大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在其他部分作答的学生，表达的观点大致有三类:一类是否认题目的合理性，认为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另一类认为爸爸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还有一类认为“从来没考虑过”、“不知道怎么办”。可见，学生对道德两难问题接触得不够，也没有机会让他们讨论该如何处理以及让他们了解不同的见解和背后的理由。

当然这些回答还只是假设的情景，是学生主观的推测，如果让学生真实遇到这样的情况，其结果可能还会有些出入。

在问卷的开放式问题中，课题组设计了“我认为我们学校德育存在的问题有()”这样的题目，学生的回答有些谈到了德育内容方面的不足，如“不全面”、“不普遍”、“缺乏实践上的考虑”、“不够深入”、“不切实际”、“太虚伪”、“只是形式教育”、“无实践性”、“内容无创新”、“无说服力”、“不具体”、“不关心学生生活”等。

然而，对于德育内容，用人单位有自己的看法，企业普遍对现有的德育内容表示不满意，企业表示“中职毕业生有两个方面的不足，一是基本做人的道理不太懂，如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作为员工，他说的任何话都代表公司，不忠诚;二是太娇气，不愿意吃苦，不愿意服从领导的命令”。

(四)对中职德育方式的认识及评价

对于中职德育的方式，我们通过以下两题进行问卷调查:

1.我们学校进行德育的方式有:【请按时间比例排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A.德育课　B.政治课　C.班会　D.班主任个别谈话

E.其他任课教师个别谈话　F.德育课/政治课教师个别谈话

G.爱国主义教育　H.节日活动　I.其他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我们学校进行德育的方式有:【请按实际的重要程度排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A.德育课　B.政治课　C.班会　D.班主任个别谈话

E.其他任课教师个别谈话　F.德育课/政治课教师个别谈话

G.爱国主义教育　H.节日活动　I.其他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从统计结果来看，各种德育方式中占时间最多的是班会和政治课，把这两项放在最前面的学生占86%，其中把政治课放在第一位置的比例比班会略多7%;其次是班主任个别谈话;最后是德育课;后几个选项几乎没有被排在前四位的，有些同学甚至没有把这些选项填入空格;此外，在这两题中没有学生在开放式“其他”一栏填任何内容。与此同时，按实际的重要程度排序时，有82%的学生把政治课放在第一位，即使在前一题中把班会放第一位的学生大多作了调整，放在了第三，甚至第四的位置;除此之外，学生们还对德育课和班主任个别谈话进行了调整，把德育课的位置提前，紧接着的是辅导员谈话，在小部分问卷中(约占8%)，学生把班主任谈话放在第一位;后几项虽然没有特定的规律，但基本没有调整。

由此可见，在学生心目中，所谓的德育大部分就是班会、政治课，因为它们占据了大多数时间。至于重要的德育方式，学生认为能取得学分的课程，包括政治课和德育课，是德育的重要方式。

在基本了解了中职德育方式的基础上，课题组对学生就该问题进行了访谈，访谈的结果却同上面的结论有所出入。有些学生认为对自己帮助最大的不是政治课和德育课，而是班主任的个别谈话，对自己促动很大，端正了学习态度，懂得该怎样做人;有学生认为节日活动能够渲染气氛，在这样的氛围下，所有人都会受到感染，具有较大的教育意义;还有学生提到自己的专业课教师，认为他们的话语更能够说服自己，而且专业课老师跟企业接触多，讲的东西很实际，而政治课和德育课老师讲的内容是挺好的，但同以后的工作相关性不大。显然，访谈结果和问卷调查的结果是有出入的，在访谈中，学生会举例说明自己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说，访谈的结果更贴近学生内心的真实体会。

在了解了中职德育的若干方式之后，课题组又要求学生对现有的德育进行评价，当问及“我认为我们老师在进行道德教育时(　　)”，选择如下:A.非常生动、深入人心;B.较生动、较能打动人;C.一般;D.不太生动、很少打动我;E.不生动、我一点也没感觉。学生们对此所作出的回答如图2—16所示。

从学生对学校道德教育的看法中，大部分学生认为学校德育课效果一般或很少打动他们。在问卷的开放式问题中，课题组为了进一步了解当前中职德育存在的问题，就设计了“我认为我们学校德育存在的问题有()”这样的题目，学生的回答大多是针对德育方式的，如“太机械化”，“活动死板”，“太理论化”，“不生动”，“沉闷”，“重书面而无行动”，“没有大型德育活动”，“上课人数太多”，“不太生活化”，“方法不当、效果不佳”，“时间少”等。可见，学生们对于德育方式有比较大的意见，对现有的德育方式感到不满。在访谈中，有学生称“德育课上，就是他们放松的时间，可以发发短消息，睡睡觉，考试之前老师会划重点的，平时不听也无所谓”。还有学生认为“应当在实际中找到现实的妥协方式，而不是纸上谈兵，毫无意义”。显然，目前的德育教学无法吸引学生。于是，课题组在紧接着的问题中要求学生填写“我喜欢的德育方式”，学生写下的内容相当丰富，整理起来有如下这些:课堂教学，随性而育，以身作则，言传身教，贴近生活，多实践，理论联系实际，组织活动，让全校人参与而不仅限于干部等人，实际案例法，公告，广播，自己领悟，个别教育，在实践中传授，辅导员宣传，录像，班会上辅导员教育及全体讨论，多与社会专业联系，讲座，生动，学习中体会，个性化，讨论，谈话教育，看电影，就事论事，节日活动，自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海报，资料分析，丰富的教学方式，影视作品，有意义的德育活动，用事实讲述，师生互动，细心开导，在生活中逐渐明白，以实践活动变相教育，故事，游戏，自我认知，面对面交谈等。这么多建议，归纳起来有以下几大类:多元的教学方式、贴近生活/实践、身教、活动教学、互动教学、个别面谈、自己体悟。

除此之外，学生们还提出了其他一些德育问题，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认为重视不够，如“力度不够大”、“不重视”、“宣传力度不够”等;另一类是抱怨学校现有的环境，如“学校存在不良行为”、“校内有一部分黑势力活动”、“教师无法为人师表”、“考试作弊现象到处有”、“德育工作不完善”等。这两类问题在教师中反映较多，特别是前者，在访谈中，有教师称:我们搞德育的人最苦了，尽管学校一直喊着叫着说重视，但时间、资源又不给我们，在真正评价学生和教师的时候，还是专业成绩最重要。我们没办法，我们特别希望校领导能够重视起来。显然，这两类情况普遍存在于中职校园中。

(五)对德育成效的认识及评价

中职德育的成效问题是课题组非常关心的主题，主要从直接和间接两个角度去了解相关情况。

首先，问卷直截了当地问学生:“认为我们学校德育的成效如何”，他们的回答情况如图2—17所示。

从学生作答的情况来看，认为“成效一般”的学生占了半数以上，在剩余一半左右的学生中，半数以上认为成效是肯定的，半数不到的人认为成效较小。在教师问卷中，课题组发现认为学校德育成效很大或非常大的仅占16%，认为一般或较小的占79%，也就是说，教师们对现有的德育成效持不满意的态度。

接着，我们又间接地了解了学校德育的成效，问卷提出了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我因为我们学校的德育而改变自身道德认识的程度是(　　)。学生的答案见图2—18。

第二个问题是:我因为我们学校的德育而改变自身有些做法的程度为(　　)。结果如图2—19所示。

第三个问题是:我平时经常思考学习、生活或未来工作中出现的道德问题(　　)。回答情况如图2—20所示。

从这三道题的回答来看，中职德育对学生道德水平的改变是不大的，52%和50%的学生都认为学校德育对自身道德认知、道德行为的影响“一般”，目前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大;66%的学生“有时”或“偶尔”会思考道德问题，显然，学生对道德问题的反思也是不多的。因此，可以说，目前中职德育的成效平平。这一点和直接提问的结果是一致的。

在访谈学生的过程中，13名学生中的12名觉得学校德育是不成功的，其中有学生认为:我们学校把德育工作当作走过场而已，没有期望能收到什么效果，从上到下都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我们学生也就不会重视了，不重视就不会有什么成效。还有1名学生认为学校德育还是有一点效果的，至少在学校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现在少多了，这也是学校德育的效果。同样的问题我们也访谈了教师，其中一位认为，德育是重要的，要做的事情太多，专业课和公共课都排不过来，德育也只能往后退一退了，因为毕业生必须掌握技能，能就业是第一位的。可见，学校不重视也是出于无奈。总体而言，老师和学生都一致认为，当前中职德育成效是不佳的。

三　调研反思

在本次调研中，样本的减少使得调研更为深入，内容更为聚焦。在调查过程中，课题组深刻感觉到德育在中等职业学校中处于想重视又重视不起来的尴尬地位，有许多为难之处。一个印象深刻的现象是，中职德育犹如智育，以专业课程的方式来教授，着重知识的获得和复制，但在某种意义上，还不如专业课，因为专业课有实验、实践，而德育课就是以讲授法为主的课堂教学。难怪学生说“德育课嘛，无非就是些背背记记的东西，考前突击一下就没问题了”。可见，目前的中职德育是一种只有知识而没有实践的教育。这一点非常值得我们理性思考。

本次调研较多地涉及德育课程与教学，即正式教育中的德育，但是遗漏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行为规范。在访谈中我们了解到，教师们认为中职生在校园里的行为规范问题是学校非常头疼的问题，很多问题行为的出现是社会舆论对中职生甚至中职学校持负面观点导致的，也正是企业的不满意之处，而这些内容在本次调研方案设计之初并没有涉及，但这些确确实实是中职德育需要开展和显出实效的地方。在接下来的调研中，将进一步弥补这方面的缺憾。